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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私会

她从地上爬起来,眼含泪光,咬了咬发白的嘴唇,就指了成澈用尖尖细细的声音说道:

“就是他,刚才在园子里把陈爷爷和狗蛋、还有大黄都给打了。我坐在苹果树上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我跑得快,他连我也要打!”

声音十分童真稚嫩,吐出来的言语却虚假恶毒。

一个才几岁大就谎话连篇的迷你女人。成澈想。他扭过头去,强忍喉咙中的不适感。

“老成,你刚才说我跟狗蛋爷俩合伙起来讹你们,现在春妮也出来作证了,春妮可不是我陈家的人,小姑娘家家的可不会撒谎,成澈就是把我们给打了!”

老陈头叉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世界冠军打了人,传出去还能代表国家去打比赛不?看在咱们多年乡邻的份上,你们赔个五百万私了,我也就不计较了。”

爷爷奶奶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都被这个天文数字给震到了。

要知道,像神水村这样的贫困小山村,一户人家年纯收入有几千块都算是很了不起。

五百万?那足够老陈头十几代人都饿不死了。

人向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围观的乡邻们本来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保持中立,这下子一听到老陈头有可能获得五百万赔偿,他们纷纷忍不住开腔为成澈抱不平了:

“喂,老陈头,500万给你买几百口红木棺材,天天把你埋了挖、挖了埋折腾一整年都够了,你咋这么贪呢?”

“春妮吃着你家大米长大,啥事敢不听你的,是不是你教春妮说的那些浑话还不知道呢!”

“就是啊,死皮不要脸。”

舆论瞬间反转,老陈头急了,他伸手就去推搡爷爷,企图速战速决:

“老不死的,赶紧赔钱,不然明天我到县里上访去!你们家存折呢,快点给我拿出来!”

话刚落音,老陈头的身体就凌空飞起,在夜幕中划出一道短短的弧线后,“砰”一声重重落地。

“嗷!”老陈头惨叫一声后,躺在地上痛得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围观群众全都惊呆了,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成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拍了拍刚才抓起老陈头时被弄脏的双手。

“哇!”狗蛋的哭声刺破安静的空气响了起来。

狗蛋跑到老陈头身边蹲下,扭头指着成澈破口大骂起来:“你这畜生!驴日的!你敢打我爷爷,我杀你全家!把你爷爷奶奶……”

“噗”一声闷响,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忽然插到了爷孙两旁边的地上。

成澈手握着刀柄蹲在那里,眼神睥睨。

狗蛋猛地哆嗦了一下,哭声戛然而止。

看那吓得惨白的小脸蛋,估计心理阴影得有几座山那么大了。

成澈把水果刀拔了起来,对着月光照了照,刀刃折断了一小截。

那水果刀是原本放在供月亮的小桌上准备用来切柚子皮的。恰好祖孙俩旁边水泥地上有个小裂缝,他刚才就对准缝隙插了进去。

“赔我的水果刀,五块钱就行,你们爷孙两把我水果刀弄坏了。”他说。

“你……你凭空诬陷人,明明是你自己弄坏的!”老陈头仍然躺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你们爷两刚才不就是这么诬陷我的?”

成澈冷冷看着这神情狼狈的糟老头子。

“之前在园子里,到底是我从别人手里救了你们,还是我打了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老陈头望着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艰难地咽了一大口唾沫,不敢吱声。

这老陈头原先看成澈一直眼神飘忽着不说话,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愣小子,要靠爷爷奶奶在前边顶着。

没想到一对爷爷动手,成澈就发起狠来了。

一发狠就舞刀弄枪的,这谁顶得住啊。

“要是再没点数接着闹下去的话,我不介意奉陪到底。”成澈掂了掂刀子。

对付这种没有半点素质可言的山野刁民,用文明社会上的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越讲道理,对方就会越觉得你是个孬种,反而愈加猛烈地欺负你。

只有使出对方打心底里尊崇的最原始“狠”招式来,才能治得住。

“咳咳,算了算了。”老陈头果然被治住了。

他在狗蛋搀扶下,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大过节的,我也不想闹得大家都不好看,今晚这事就算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到底是因为害怕成澈才只好算了、还是因为自己本来理亏所以算了,但围观的乡邻们可都看出来了:

“糟老头子坏得很,成澈不发威,他真当人是冤大头往死里讹啊?”

“看来成澈说的是真的,人家救了他们,他们还反咬一口恩将仇报?真不是个东西!”

“以前总在电视里看到有人去扶摔倒的老人反被讹钱的,真没想到咱村里也出了这种没脸没皮的老东西,晦气。”

“那到底是谁打的老陈头?咱村又没有哪个姑娘叫夜夜。”

“不会是女鬼吧?村里那么多自杀死的女人,老陈头平时又那么讨人嫌,说不定是哪个女鬼生前跟他有仇,所以找他索命来了?”

“那为什么连狗蛋也打了,女鬼难道还能跟一个小孩有仇?”

“狗蛋又是什么好东西,爷俩一个德行。没听狗蛋刚才是咋骂人的么,毛都没长齐就要杀人全家,啥样人家才教得出来这种小孩?”

“可怜春妮被寄养在这种人家里,原本多好一小姑娘,也给教坏了。”

“是啊,春妮命苦,哎。”

纷纷议论声渐渐远去,乡邻们陆陆续续地往院门外走去。

老陈头捡起铜锣,一瘸一拐地带着狗蛋和大黄狗一起,灰头土脸地也离开了。

春妮是最后才走的,她咬着嘴唇回头看了成澈好几次,眼里泪光闪闪,似乎是有话要说。

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声不吭地扭头走了。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爷爷看了又看成澈,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成澈,把刀放下,啊?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咱可不能干这事。”

“是啊,成澈,为那种人可不值当。”奶奶赶紧跟着劝。

“放心吧,我就是吓吓他们而已,我平时在市里天天扶老奶奶过马路呢,哪能干出违法犯罪的事。”成澈表情轻松,拿起一个柚子开切,“香已经点完,可以吃柚子了,我来给你们剥。”

“好,好,我就知道咱们成澈是个好孩子。”爷爷欣慰地笑。

奶奶也松了一口气,然后横竖看爷爷不顺眼,数落起他来了:

“还不是都怪你,你刚才要是躲着点儿,别让那老陈头给推到,成澈至于生气去拿刀吗?别人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我们成澈是个坏人呢!”

“我哪知道老陈头敢上来推我?”爷爷据理力争,“他平时天天偷鸡摸狗,被人抓住了就躺地上抹眼泪说自己病得快死了,看着特可怜,谁能想得到这种人也会动粗?”

“老陈头在村里经常干坏事吗?”成澈问。

“那可不,他们爷孙两都是一个德行,大的偷鸡摸狗、小的偷菜偷瓜果,还天天纵容他们家大黄狗到处咬别的小狗小猫,可坏着呢。”奶奶说,“还有春妮。听说春妮寄养在他们家,经常吃不饱饭。”

成澈忽然又想起了春妮临走前回头看他时的奇怪眼神。

他心里一凛,问:“春妮她爸妈去市里打工了吗,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去?”

“春妮她妈早年自杀了,她爸和爷爷奶奶都在市里打工呢。市里啥啥都贵,春妮自己还小,又不能挣钱,带她去就是多一张嘴白白吃饭,划不来。”奶奶叹气。

“春妮家在村里没有其他亲戚,所以春妮就放到邻居老陈头家里养着了,每月寄回来一两百,当她生活费也是够了,没想到还要被老陈头克扣口粮。他自己的孙子狗蛋也是被爹妈扔下不管的,他咋就不懂得跟心疼狗蛋那样心疼一下春妮呢?”

春妮这样的小孩在农村其实很多,统称留守儿童。

成澈以前只在新闻里见过留守儿童的相关报道,现在亲眼见着,不免有些唏嘘。

“成澈,你别怪春妮刚才冤枉你,她肯定是被那糟老头子逼的。”奶奶补充道。

“我不怪她。”成澈摇摇头。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春妮当时要拿苹果砸他,那应该是为了掩护夜夜逃走。

春妮是乐于见到老陈头爷孙两被胖揍的。而且看起来,这小丫头应该跟夜夜认识。

不过,夜夜为什么要胖揍那祖孙两、连大黄狗都不放过呢?

如果只是因为老陈头不给春妮吃饱饭,那也说不过去,看夜夜下手时那狠劲,不像是几斗米的仇恨程度。

“奶奶,村里有没有外来的女孩?”成澈问,“之前在园子里,老陈头是被一个自称夜夜的女孩打的,但刚才大家都说村里没有这个人。”

“咱村里确实没有哪个女孩叫夜夜。”奶奶想了想,说:

“外来的女孩除了田裙芳,就是村小学里那两个女老师了。听说她两都是城里人,为了国家的那个什么三支一扶,大学一毕业就来了咱们这山沟沟里教书。”

三支一扶是国家关于大学毕业生基层就业的政策,鼓励号召大学生们毕业后投身基层岗位,建设基层新农村。

成澈心里豁然开朗。看来,夜夜应该就是支教的老师之一了。

她外表看来也就二十多岁,跟大学毕业生的年龄相符。而且形象气质都不像是这小村子里的原住民,跟奶奶说的“是城里人”一致。

而小女孩春妮,应该就是她班上的学生。

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对夜夜身份的初步判定,但成澈当天夜里还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快凌晨12点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翻身起来,轻手轻脚地拉开了门出去。

院子里月色如水,小白正蜷在堂屋的廊檐下打呼噜,听到脚步声,小白猛地竖起耳朵来,睁开眼疑惑地望着忽然出现的成澈。

“嘘”,成澈对小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蹑手蹑脚拉开院子门,迎着皎洁的月光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他很想立即就到小学里去看一看。

尽管在这样的午夜时分,小学不可能还开着门。但他就是莫名想要靠近夜夜的所在之地。

不只是因为对夜夜胖揍那两人一狗的原因感到好奇,而且,她身上泛着的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不断让他回想起关于16岁的海边盛夏。

小山村的凌晨,万籁俱静。

除了草丛里蛐蛐儿的鸣叫,还有山林里偶尔的鸟啼声外,只有天空中的月亮在默默地伴着成澈前行。

小学建在距离村口近一公里处的小山坡上,去那儿的路上需要经过老陈头家的菜园子旁边。

成澈走到那附近,刚从某户人家篱笆院墙外一大簇怒放的大丽花旁边绕过,冷不丁地就看到前方的菜园子旁,清冷的月光下,一高一矮两个长头发女人身影在那儿立着。

村子里关于女鬼的传说颇多,在这静谧的深夜里猛地看到两个一动不动的女人,成澈唬了一跳。

他下意识捂住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然后借着月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那两个“鬼影”竟是那小女孩春妮,还有他正心心念念想着的夜夜。

夜夜正和春妮面对面站在园子的枫木门旁、那棵洋槐树下。

夜夜的手放在春妮的脑袋上摩挲着,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成澈悄无声息地闪身藏到了那簇大丽花后边。

倒也没有想着要故意偷听,只不过这个时候忽然以男性身份出现在两个女孩的私密聚会里,总归是不太妥当。

微凉的夜风从洋槐树方向隐约吹送来夜夜的声音:“今天撸到老陈头的了吗?”

然后是春妮怯怯的声音:“没撸到。虽然我很想撸,但是我害怕。”

“别怕,勇敢一点。他们今晚被我打了一顿,身体和精神气都变弱了,接下来正是你去撸他们的好时机。狗蛋的你可以先不撸,但老陈头的必须要尽快撸到。”

“嗯,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去撸的。谢谢夜夜姐姐你帮我,其实你还没来村里前,我自己早就想撸他们了。”

……

接下来两人说的什么成澈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双瞳猝然放大,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三观在听到这番骇人听闻对话的一瞬间被震得稀碎。

只要是个男的,都知道对男人进行“撸”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而作为老师的夜夜凌晨私会学生春妮,竟然是为了交代这个小女孩去“撸”老陈头?更可怕的是,听起来她连狗蛋这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都不放过!

难道,这个夜夜,是个心理极度变态的女人?

她之所以要在园子里上演一打三的中秋大戏,就是为了能让自己指派的小女孩顺利“撸”到老陈头爷孙两,从而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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