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说:“咱们自然是明人不做暗事,虽然没有人在此看守,但也不会白吃人家的……”他边说边从身摸出王无畏送给自己的散碎银钱放在灶旁,用掍子挑开锅盖。
待那热腾腾的白雾气散开,两人往那锅里瞧看一眼,这一看可不当紧,竟把两人吓了一跳,原来那锅里并不是什么肉,而是蒸熟了的两个光溜溜白嫩嫩的小孩,看样子都只有一两岁大,全是童男童女。正所谓“难躲的是债,怕见的是怪”,王大力长这么大,虽为大胆,从没怕过什么,这回可真是心里怕了,激凌凌打了个冷战,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底板,吓得一缩手把锅盖扔回去,惊叫道:“我的娘啊,这是清蒸小孩呀!谁敢如此凶残……”继而又想,喃喃道:“难道这是蒸煮的千年灵芝?”
王无畏问道:“你怎么有如此想法?”
王大力道:“有者说,凡是世间仙草,皆有灵性,它能使人起死回生,有缘人若能得到它,就能延年益寿,既是不能长生不老,也能长命百岁,而且能越活越年轻,成为仙体,腾云驾雾去参加仙人的舞会,去蓬莱仙境品尝琼浆玉液,像八仙那样的来去自如,消遥自在。故说,此仙草虽然有此灵性,但为了躲避一些亡命贪婪之徒的察找到它,就行踪不定,让人难以寻觅到它的踪迹,而且在它的身边还有猛兽、毒虫看护,有说是狮子、老虎,有说是毒蛇、蜈蚣,总而言之,人们不仅难以寻找到它,而且会遭到毒虫猛兽的袭击。
“那千年灵芝,还爱好变化成儿童与世间小孩玩耍,一次行至一处寺庙,见大殿里只有一个小和尚在那里清扫,看他颇有慧根,就变成一个小孩与他玩耍,帮他清扫,然后手拉手地去一处僻静的地方玩,玩得开心,玩出了童趣与天真,玩得不以乐乎,天天如此,日久生情,小和尚离不开了他,若一日见不到他,就想得发疯,到处找他。
“时间一长,庙里的老和尚渐渐对小和尚起了疑心,经常看不到他在他的眼皮下出现,到底他能去哪里呢,便留了个心眼,暗里跟踪他,看他到底去了哪里,究竟在干什么。有一天,老和尚终于发现小和尚在跟一个小孩玩耍,玩得喜气洋洋,不知那小孩是哪里人,为什么能进寺庙来,怕他来偷寺庙里的东西,为査清小孩的来路,就暗中跟踪那小孩,看他是从哪里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和尚终于发现了那小孩的秘密,就在那小孩和小和尚玩耍罢各自回去的时候,小孩来到庙院一角的竹林中,将身一晃,就入土不见了。老和尚发现小孩不是人类,猜测是灵参仙草所变,顿时起了贪心,想若能擒拿住它吃掉,定能就地成佛,飞黄腾达,何乐而不为。
“他看准了那小孩遁迹的地方,第二天,他早早隐蔽在竹林的暗处,待那小孩从土里钻出去找小和尚时,他迅速跑到那小孩钻出的地方,在此周围插了早已准备好的竹签之后,悄不言声地撤回。那小孩和小和尚玩足玩够之后,看时候不早了,就又各自分离。小孩照样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将身一晃,进入土中。
“躲在暗处的老和尚看得分明,急忙来到那小孩的入土处,将数枚竹签插入土中,然后用一只网盖住了那小孩入土的地方。那仙草遭到老和尚的暗算,被给活活钉住,在其布置的网中难以脱身,听到地老和尚挖掘的声音,也感无可奈何,只得伏地就擒。
“老和尚把小孩挖了出来,竟是一颗硕大的人参,世间少有,已有灵性,其胳臂和腿似乎在颤动,头眼中似乎在流泪。老和尚喜不自胜,忙来到厨房,用水洗了又洗,然后放入蒸笼,命小和尚烧火。眼看快要蒸熟的时候,老和尚忽感到肚子痛,肠子咕噜噜乱响,想要出恭,怕屙在裤子里,忙吩咐小和尚只需烧火,不准揭蒸笼,急忙捂着肚子跑去茅房。
“小和尚遵师言继续烧火,闻到蒸笼里冒出诱人的香味,而且越闻越香,直进他的鼻孔,透入他的骨髓,心想,这蒸笼里是师傅蒸食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的香,出家人不能吃荤,难道……好奇心驱使着他,便不由自主地掀开了蒸笼盖,呀,竟然是一人形大参!
“小和尚看得目瞪口呆,听到老和尚的咳嗽声,正欲盖笼盖之时,见那人参说起话来,你我好伙伴,经常一块玩,今受他羁绊,我快归黄泉,他恶心不正,不能够升天,念你我有缘,度你成神仙,普视民疾苦,降福至人间。小朋友,看你有慧根,敢快把我吃掉,若那老和尚来到,后悔就晚了。
“小和尚听是和他玩的小孩的声音,就顺从地拿起人参放进嘴里,正好被跑回来的老和尚看到,着急说,你不能吃,那是我的,可惜还是晚了半步,那人参一进小和尚之口,便哧溜进入腹中。老和尚又气又急,持棍棒要打小和尚,听得小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便驾祥云成佛而去。”
王无畏心想,此锅里蒸煮的看似小孩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绝不是给活人吃的,多半是这里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修炼成精,竟能役使群鼠去偷小孩做为食物,自己纵有一身武功,恐怕也不是它的对手,知时务者为俊杰,三十六策走为,趁着主儿还没出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对王大力使个眼色,两人就想脚底下抹油开溜,却已经来不及了,却听到哐啷啷一阵锁链声响,看到一个什么庞然大物蠢蠢欲动,自远而近的行来。二人不由得大惊,心说其是个什么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