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将人赌个正着,视线往眼前人那水桶腰上打量。
今儿一早,安婆子打发晴眠出门,自己又以腰痛称病告假,以至于最后只有荔枝一人跟着顾远歌出门,原本她还沾沾自喜,以为是自己的‘机遇’,谁知鹤春堂失言在前,正院告罪在后,所有的一切却让她一人顶罪受罚,现在想来,她都怀疑这是安婆子这边故意给自己下的套了。
毕竟安婆子现在倒是生龙活虎的,没一点儿腰有问题的样子。
安婆子被问的确实有些心虚,但并非是荔枝想的那样,只解释道:“拿了些药,好的差不多了。”
“是嘛,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我记得之前老夫人腰痛,从府外请过一个郎中,极通此道,不如改天我带管事你去看看。”荔枝试探道。
“啊···不用不用。”安婆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给老夫人治病的郎中,老婆子我何德何能请的动呢!”
“这又不碍事,都是坐堂卖药的,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只要出得起银子便是了。”
“这···这不是,囊中羞涩嘛。”
这话荔枝可不信,还想开口再劝,那安婆子连忙找了个借口,转身回屋子休息去了。
这样的反应还没鬼,荔枝是怎么都不信。
“呸,死虔婆,咱们走着瞧。”
此时,月隐残星,不知从哪儿飘来一大片乌云,遮蔽了大半夜空。
外头说话的功夫,窗后的灯火又明亮起来,晴眠的手暖和不少,便不再拢着那灯火了。
“小姐的意思是,安婆子是故意支开奴婢的?”晴眠上前替小姐磨墨,主仆俩靠近些,连着声音都小了不少,“也是,奴婢又不曾与她结怨,她却这么折腾奴婢,一定是另有目的,若这目的不在奴婢身上,那便是想要孤立小姐,只是不知···这到底是她的想法,还是二夫人的意思?”
“这样的事若背后没有主子撑腰,怕是不可能的。”顾远歌边说,边低头继续抄书,丝毫不耽误。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我初回临安,就带了你一个婢女,除你之外,短时间内我谁都不可信,她们的目的不会是仅仅隔离你、孤立我这么简单,一定会有后招,且等着便是,不过正好,我有一件事原还烦恼如何让你去办且不被旁人察觉,如今安婆子这一出,倒是可以将计就计。”
“什么事?小姐吩咐便是。”听到有事要办,晴眠一双圆圆的猫眼瞪的发亮。
顾远歌抬头,见状就是一笑,知道她是有日子没事做,无聊了,便道:“今日我去见沈氏,言明想进姨娘的逐月阁取一些东西,她的反应有些奇怪,若她对此有所动作,一定会吩咐林翠云亲自去办,不会假手他人,所以我要你趁离开辞林居的时候,找机会盯一盯林翠云,看会不会有什么‘惊喜’。”
晴眠点了点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奴婢知道,不过小姐,如果那边没有动静怎么办?”
没有动静?顾远歌盯着桌上跳跃的烛火,偏了偏头,道:“没有动静,便制造动静,总归会有的。”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