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的手在他纽扣上拨弄,宋祉砚两手解开,虞音贴到他温度,彻底放弃了理性思考。
她做了漫长的梦,想起第一次见到宋祉砚,隔着他们家墙面一般的玻璃鱼池,金鱼的鱼尾扫过他眉眼,他越过水波看向她,虞音便觉得他眼睛会让人一生难忘。
分不清水和他眼底谁才有平静波澜,他每一次回眸看向她,她都能看到他那样的目光。
虞音才察觉,她傻得奇怪,那个人已经用眼睛告诉了她一切。
虞音醒来,头痛欲裂,身上穿着宋祉砚干净衬衣,整个人却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潮。
宋祉砚圈着她,手在她腰际都快掐出紫色的痕迹,虞音酒醒又开始断片,总觉得做了件大事,让她慌乱地想逃。虞音好好看看,没实质性地发生什么,便努力拉开他手,冲到衣橱前找自己衣服,随便套了条连衣裙赶紧逃离现场。
她走到一半才想起今天是毕业典礼,又折回去拿必备材料,屋里昏暗极了,她踩着地上衣服小心拿走文件夹,虞音看到他抱着被子,心里柔软得很,这才察觉她心口的压抑已经消散一空。
她简单化了妆,出门接到周远电话,他和虞岸被拦在大门前,正嚷嚷着让她过来接人。
虞音冲到门口,用自己证件将两个人带进去,虞岸看她头发乱糟糟,从包里拿出一把小梳子,给她好好得捯饬一番,等头发柔顺起来再帮她带上学士帽。
虞音披好学士服,看着虞岸怀里碎花,好像昨天花树上开白色的小星星,这才想起来昨夜,她似乎因为想到得到一个答案痛哭了一场。
宋祉砚在她耳边厮磨的感觉骤然传来,她耳尖瞬间红了。
虞岸还奇怪:“音音,祉砚没跟你一起?”
周远抱着两个人,笑着说:“他不来正好。”
周远似乎壮了些,架着她们往里走毫不费力。虞音打开手机,宋祉砚应该还没醒。
太阳晃得她阵阵恍惚,杂事一涌上头,虞音便将这件事放下了。
宋祉砚直起身子,看到她离开痕迹,猜测她又忘了,叹口气下床,穿好衣服,往飞机场去接母亲。
宋诚年岁渐长,头发微白,却精神一些,大概是因为找到了一起跳舞姐妹,每天都在小公园聚聚会。
宋祉砚开着虞音的车,本来想买一辆,她嫌弃费钱,这就成了他们共同财产,谁开都行。
宋诚不傻,知道这是豪车,尤其是看到后车座上开得灿烂红玫瑰,皱眉道:“这车是谁?”
“音音的。”
宋祉砚没多加解释,宋诚沉着脸,偶尔数落两句,他专心听着,没有反驳。
宋祉砚将车停好,换上学士服,宋诚帮他理了理衣角,宋祉砚将母亲安排在他座位旁边,起身去设备组帮忙。
虞盛没时间过来,再加上跟虞音关系紧张,这次没亲自前来,虞音就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两个位置给周远和虞岸。
周远头一次到大,先好好转了一圈才回到会场,虞音到了文院的场地,这才发现她座位上多出来一捧红玫瑰。
她下意识看向法学院的,人声攒动,她望了又望,也没看到他身影。
周远瞧见她抱着玫瑰坐得稳稳当当,想要讲话,被虞岸顶了下腰,乖巧闭嘴。
虞音垂眸,指尖轻轻掠过这捧鲜花,里面加了一张卡片,她认得宋祉砚字迹,简单三个字。
给音音
虞音轻笑,靠在椅背上等着典礼结束,大的氛围相对轻松,大家虽然正襟危坐,不过开始一会儿气氛便热闹起来。
还有同学偷亲校长,插科打诨。之后听到专门为学校写歌,眼睛也有两分酸涩。
宋祉砚演讲放在将近最后的位置,他气质平和地站在台上,两手搭着桌面,脱稿为大家讲述,没有任何怯意,甚至不算激昂,跟他性格一样不徐不疾。
在宋祉砚上台前有一阵的欢呼,他结束演讲,场内响起了热烈掌声。
学校总会有几个专属于那几年的传奇人物,宋祉砚便是其中之一。
他这一生一直平稳有序,很少有感情外显,主持人看演讲结束,打算让合唱团演唱校歌,宋祉砚却微微俯身,贴着话筒道:“虞音。”
虞音心跳加快,目光和远远他对视,看到他带着多年未变的温和笑意,在所有人的面前告诉她
“我爱你。你座位上玫瑰是我送。”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送你红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