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情一早照旧去打猪草,路过猪圈时,她想起施君当时就在这块地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昨夜施君才走,可现在她的确有些想她了。
她顺着小坡爬上去,远远一片青绿草地上有一抹蓝色衣料十分显眼,她走近了去瞧,地上躺了个人,竟然就是施君!?
她顾不上荒山上害不害怕,上前去晃施君的身子,呼吸声听上去很匀长,施君睡得很沉。
她唤了十余声,施君才悠悠转醒,
“小、小情?”
“你醒了吗?”谢情把她扶起来,神色紧张。
施君有点懵,她记得她昨晚回家了,可现在为什么还在谢家村?是在做梦吗?想着想着就伸手去揉眼睛。
“别动!”谢情握住她的手,“你额头破了条口子,别碰它。”
伤口?
谢情提醒后,施君的确感到额角有一阵钝疼。她还记得是谌玫向她扔杯子把她砸伤了。她不想去医院处理,所以回家给自己贴了块胶布止血。
如果伤口还在,那能证明她昨晚的确见过谌玫。施君固执地碰了碰伤口,疼得呲牙咧嘴,伤口上的胶布的确也在,那说明她也确实回家了。
她明明睡在家里,为什么醒来会出现在谢家村?
“已回到书签位置。”
突然又是这冷冰冰的女声。施君几乎要怀疑自己幻听了,四处张望寻找音源。
谢情见施君一直愣着神,拨正了她的脸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睡在这儿?”
施君呆呆地望着谢情,她压根回答不上这个问题,所以保守地选择沉默。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谢情更焦急了些。
“你是谢情。”
听到答案谢情松了口气,尝试把施君扶起来,“我背你,先跟我回家,把伤口处理了,怎么能贴一张透明胶布止血?”
“不用。”施君自己跳起来,“我能走,不用你背我。”
回到谢情卧室,施君看见自己摆在角落的行李箱,上去摸一把,干净的,还没落灰。
又再一次向谢情确认:“我是昨夜离开的吗?”
谢情拿着碘酒的手微微颤抖,“是的,你真的没事吗?”
施君坐在床上让谢情处理伤口,头脑中又捋一遍状况:
【昨天离开时听见了“进度”、“书签”的字眼,熟睡后紧接着被一种无形力量送回谢家村,清醒时有声音提示她回到了书签位置。
所以我在一本书里?一本什么书?】
谢情捣碎了些药草给施君敷上,施君闻着淡淡的草药味,轻敷后冰凉的体感,心想自己莫非穿进了什么《药王传》。
传?
“敷药疼吗?你的表情怎么变化莫测的?”谢情说着,轻轻给她吹了吹。
施君有些不可置信,没错,谢情去世后,研究院的同事为她写了一本传记以作纪念。
南部乡镇面积广大,类似谢家村的村子何其多,但偏偏施君穿越至十年前的当天就能和谢情碰面。就算离开了又会在睡梦中折返回她身边。施君不相信这是巧合。
她确信自己穿书了,穿的还是谢情的传记。
“家里有闹钟么?”施君问。
谢情二丈摸不着头脑,“有。可你要做什么?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担心你!”
“闹钟借我用用,我需要核实一件事,半个小时内回来。”
施君拿着钟往村子外走,她不确定该走多远,直到听到提示音——“正在检测进度…已保存书签。”
很好。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