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主是个纨绔的主,要不是生在皇家,她连民间的男子都不如,霍溪白到底看上女主什么……
说是有所图也说不通,毕竟小说里霍溪白确实嫁给了原主,两人还恩恩爱爱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要不是原主后来跌至悬崖早死,两人估计能白头到老。
“六皇女真是好兴致!”
清冷宛如淙淙泉水的声音骤然在空气中响起,要不是这语气中带着天大嘲讽,路啾很有可能会想跟对方认识一下。
当然,现在其实也认识了。
这人就是男主——正一品护国大将军的嫡次子江时砚。
作为男主,对方的容貌自然是旁人无可匹敌的。
刚刚路啾还觉得霍溪白长得挺好看的,但跟男主一比就有点差劲了。
那是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少年,皮相一等一的好。身子宛如青竹一般挺拔,鼻梁弧度极美,轮廓分明的面容呈现出冷白色的光芒,像是自带光环一般,尤其是被罩上残阳余晖之时,他的面容精致漂亮的要命。
较孤傲寂寂的冷月多一分明绮,不逊云霞半分颜色。
路啾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对方淡红有型的唇上,薄厚张弛有度;再往上便撞进了一双漂亮狭长的眼眸中,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天然的稚气。
但路啾没敢长时间欣赏,毕竟对方是来寻仇的。
但她还没说什么,霍溪白便瞪着大大的眼眸不解地问她:“殿下,您不是说刚刚拿的时候没人看见吗?”
路啾:“……”
本来想赖皮说自己没拿绣帕这个办法,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江时砚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他身后跟着的侍从周言站出来,指着霍溪白骂:“你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偷我家公子的荷包也就罢了,竟然没脸没皮的四处勾引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儿个还跟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抱在了一起。”
路啾:“……”
她抬手按在胸口处,在心里暗道:老妹你这头上有点绿啊!
霍溪白气得跺脚:“你……你胡说!我根本没有。”
他揪着路啾的袖子,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殿下,你要相信溪白,他们在冤枉我……”
路啾无法忍受一个男的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即便对方长得很好看。
她揉着眉心耐心道:“把荷包拿出来吧,本殿下想办法再找人重新跟你绣。”
霍溪白眼睛瞪得老大,哭声戛然而止,似乎是不能理解那么爱她的六皇女竟然会向他说出这种话。
看他扭扭捏捏,路啾忍着不耐烦,又重复了一遍:“听话。”
江时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撇撇嘴扭过了头,心情极好的在背后给周言侍竖了个大拇指。
周言看见后,更加卖力地表演:“我家公子的绣工那可是大虞独有的,霍公子,您要是想要直说便是,何苦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要不是奴侍眼尖,差点被您骗过去。偷了就是偷了,还回来便是,否则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霍公子还要怎么做人?”
霍溪白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再抬起眸时已是泪雨涟涟,“江公子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我还你便是了。”
紧接着,精致的荷包隔空朝着江时砚那边扔了过去。
路啾松了一口气,过去小声安慰霍溪白:“放心吧,大不了本殿下找宫里的绣爹给你做。”
话落,又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男主:“江公子真是好大的气派,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江时砚被她这副模样刺得眯了眯眼,将荷包重新扔了回去,语气不善:“殿下不妨瞧瞧,这荷包现今成了什么样?”
路啾狐疑低头,面色微寒。
精致的荷包被利器划烂,上面的鸳鸯被一分为二。
“本公子看过了,荷包是被人用簪子划烂的。还请殿下给我一个新的说法。”
路啾猛地抬头看向江时砚,对方毫不示弱地跟她对视。
不得不说,江时砚生了一副好样貌。她还没再说什么,江时砚已经率先别过了头。
“殿下怎么这般看着本公子,难道是终于臣服我的美貌了?”江时砚撇了撇嘴,“也是,本公子长得这么好看,有人觊觎也是正常的。”
“不过本公子从不与人共侍一妻,殿下身边既然有人了,就死了这条心吧!”
“有这功夫,还是赶紧想想这荷包该如何处理。”
“……”
霍溪白显然被江时砚这般话再一次气哭了,他跺脚指着对方,同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将求救的目光落在路啾身上。
然而路啾一时间也震惊的连质问霍溪白的话都忘了。
什么情况?男主不是率真隐忍清冷如玉的京城第一贵公子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殿下,不是溪白做的。溪白没有……”
路啾从男主崩人设的剧情中回过神来,她闻言一时间觉得霍溪白就是典型的白莲男配配置。
这荷包甫才还好好的,只经过了他的手。转眼之间就被簪子划了一道口,不是他还能是谁?
但路啾也知道,原主爱惨了霍溪白,肯定不会因为这个迁怒他,所以她肯定还是得揽下这件事。
“破了就破了,大不了本殿下之后赔你一个便是了。”
话落不等江时砚说什么,路啾忙拉着还在抽抽嗒嗒的霍溪白匆忙走了。
夕阳西下,两人身影淹没在红潮中。
江时砚静默不语。
周言亮着眼睛拍马屁:“公子,您今日这欲擒故纵真的妙。依奴侍看,六殿下此番落荒而逃定是因为内心纠结不好面对你,您看,她都承诺给你重新绣一个荷包了。”
江时砚斜睨着周言,眉梢都微微扬了起来:“那是。我们江家先祖留下来的恋爱秘籍定是极好的。走,今夜本公子要好好研究一下第二步。”
“公子英明,长此以往,六皇女定会对您越来越上心的。”
江时砚登时扯着唇笑了起来,当真是明艳无双,点亮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