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提起剑来,比意料之中的要轻一些,他把剑拔了出来,剑刃锋利闪着冷光,看着就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开了刃的剑,褚清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万一要是没拿稳,伤着人了怎么办?关键是伤了自己,怎么办!
“皇上,要不换一把剑吧?”褚清迟疑道,把拔出几寸的剑往楚渟岳眼前凑,“您看这剑刃多锋利啊,不安全。”
楚渟岳耐心已要被他消耗殆尽,掀起眼皮子凉薄的看着他,好似随时会发落了他。
褚清屏息,收回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臣、臣觉得这把剑也挺好,就这把了。”
褚清拿着剑转身,拔出剑来,拿在手上适应了下重量,凭方才的临时抱佛脚学的几招剑式舞了一下,才转身对着楚渟岳。
他心里虽没底,但气势却足,褚清拿着剑,不甚熟练的挽了个剑花,侧身站立,剑背在身侧,英姿飒爽望着楚渟岳,眉宇间是骄傲放纵。
楚渟岳端坐,腰背僵直笔挺,沉默地看着他,眸光闪烁。
很像褚清与阿清真的很像。
“臣献丑了。”
褚清一句话将楚渟岳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楚渟岳眨了眨眼,收敛下一切沉重心思,再看褚清时,眸子里只剩下冷然。
褚清气势十足,现实却是残酷的,他拿不稳剑。
剑尖直指前方时,他手腕根本承受不住剑身的重量,不一会就感到酸软,保证不了剑身的稳定与平衡,更何谈将剑招武出来。
褚清勉强做了两个招式,手臂便一直虚软无力颤抖,褚清无可奈何,放下了剑,“皇上,臣”
“继续。”楚渟岳打断他。
褚清想再说,“皇上臣真的不会”
楚渟岳继续打断他,语气里颇有些不耐烦,“朕让你继续。”
“是。”
褚清咬牙,提起剑刃,将空气当做是楚渟岳,凭一腔怒气勉勉强强磕磕绊绊将一整套剑谱给比划了出来,无形亦无骨。
他手臂手腕酸疼的厉害,在温度骤降大雨倾盆的日子里,额角都冒出了热汗。
褚清收了剑,拿着剑的手都在抖,“臣武完了。”
“再来一次。”楚渟岳道,他丝毫没在褚清的武剑中看出美感,也没看出他武的剑招。
“皇上”
褚清想拒绝,但才挤出两字,楚渟岳开了口,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侍君觉得,你方才是武剑?而不是猴子舞枪弄棍?”楚渟岳道,“依朕看,猴子舞枪弄棍也比你方才强。”
褚清咬牙,忍着撕破楚渟岳脸皮的欲望,“皇上,您是知道的,臣体弱,常年卧病在床,药石没断过,也就最近半年好了许多,但是药三分毒,臣服药多年,身体早就被掏空,当真对冷兵器无法。”
“朕看你平日活蹦乱跳,不似你说的那般体弱,继续罢。”
楚渟岳心中衡量他身份的天平早已倾斜,细作那一边的砝码越来越多,将其重重压下。是细作,他也不必想着他或许会是阿清而对他手下留情。
褚清提着剑,指节紧绷泛白,没动。
“侍君想抗旨不成?”楚渟岳问。
褚清不言,盯着楚渟岳的目光不善,面色难看。他就抗旨了,怎么了?
楚渟岳一次次责辱人,他还懒得伺候。
“侍君不动?”楚渟岳问周粥,“侍君身边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侍女叫什么?”
周粥:“回皇上,叫做容音。”
“容音,那便先打她二十大板以儆效尤,有了她做榜样,相比侍君能遵旨了罢?”楚渟岳漫不经心道,一点也看不出是在逼迫褚清同意武剑。
“别!臣抗旨不遵皇上惩罚臣便是,何必惩罚一个小姑娘。”褚清投鼠忌器,容音才落水没多久,身子看似好了,但还没恢复到从前,再受二十大板,小命不保。
他从南梁带来的就这么两个人,铃音是南梁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容音却是干干净净值得信赖的。褚清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连累容音丢了小命。
“朕为何罚你?侍君说了,你体弱多病,朕怕啊,罚了你你撑不过去。”楚渟岳道。
褚清:“”
“臣武剑就是。”
褚清吸了口气,提剑挽剑花,武剑。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褚清这一次顺利了许多,手臂手腕虽仍旧酸疼,但武剑的动作好歹有了形,让人能看上一眼。
楚渟岳盯着他,越看越明白,不是阿清,再如何也不是阿清。
褚清忍着手上的疼,分出精力克制疼痛,不能全神贯注武剑。他一分神,本就不熟练的剑招步伐一乱,当真左脚拌右脚往前一扑,磕在了书案上,文房墨宝撞掉了一半。
褚清痛的闷哼了一声,顺着书案瘫坐在地上,还没忍过疼爬起来,就听楚渟岳狗嘴里吐出一句:
“东施效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走亲戚,更新晚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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