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姑这番话,又让整件事逆转,将夏若水好不易拉回的注意力,又落回莫姑姑身上。
寻常人遇上这等事,巴不得撇的越清楚越好,即便平日两人有何恩怨,也该关上门闹。
姚姑姑是个有脑子的人,应当知道院中的小恩小怨,比不得大局为重。可她这番话,对三皇子府有害无利。这栽赃的手段...她真的是三皇子府的人吗?
面向李娘子的逼视,姚姑姑的陷害,莫姑姑未同她们争辩,沉默片刻,“齐立伯娘子,奴婢侍候爷十数载,侍候先去的丽妃数十载,忠心不二,怎会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莫姑姑,老婆子我学识不多,却也知道,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而非往日作为。”
往日忠良又如何,一念之间便能害人的例子也不少,他们可不吃这一套。
莫姑姑少见的感情牌都拿出来打了,可见她当真没有法子了。
眼见状况越发危急,夏若水却没法作证指认。
此时,慧儿又站出来,“是我,红参是我买的,要处置就处置我吧!”
红参是慧儿买的,但毒红参却并不是。她这么做,恐怕是为了...
夏若水扫向莫姑姑,却见她神色难得松动,似乎不敢置信,久久没回过神。
也就怔了这片刻,李娘子就又开了口,“果然是你,来人——”
“慢。”
院外骤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名带刀侍从将门推开,司北漓大步而入,便有女使接过那带着风霜的大氅,抖落两片水花。
李娘子忙起身,与众人一同行礼。
司北漓随意扫视两圈后,将视线定格在拉着夏若水的白沐霜身上,无视众人,十足关切,“下着雪怎的还出来了?来人,扶沐娘子回房歇着,多生几个炉子。”
“是。”
女使们上前给白沐霜撑伞,连着夏若水也被一同带走了去。
余下李娘子与一众婆子在院中,司北漓先开了口,一改方才同白沐霜说话的语气,刻板淡薄,“徐府娘子一事,我都听说了。待我彻查此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方才爷不在府中,这恶毒女使已自行交代。”
不知哪儿来的胆子,李娘子出言顶撞,“还需彻查吗?”
慧儿有过作案先例,且两回都栽在齐立伯府头上,自是被李娘子视为眼中钉。
司北漓没应李娘子,转而凝扫她片刻,那锐利的视线将她逼醒,怔在原处。
随着李娘子呆住,一道爽朗豪迈又中气十足的声线传来,
“爷,这妇人家不会说话,您可别与她一般见识!”
齐立伯姗姗来迟,来得恰好,拦在李娘子跟前,“内人也是心急才会如此,但这桩事还是得查个明白,也免得外人误会,觉着爷不公道。”
话里话外虽客客气气,却也摆明了此事绝不会轻易作罢。
几人都在场,若将慧儿推出去背这个黑锅,是最合适不过了,但——
“的确无需彻查,因为我已找到下毒真凶。”
司北漓冷眼扫过,“来人,将姚七抓起来,送去齐立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