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久,明妃找寻来司秋意,匆匆带走她。
司奕扫了眼明妃,又忽而摸到腰间折扇。思虑片刻,还是搁了回去,转身离开。
罢了,还有更重要的事。
重头戏,就要来了。
翌日。
提前收到消息的守卫,将懿城城门大开。
身着盔甲、浑身血气的男人猝然策入,卷起一阵烟尘,同时带来捷报。
“石原之战,一举击溃敌军,尚武,降了!”
百姓先是沉寂了一瞬,随即欢呼大叫。二皇子司继尘打了胜仗,立了战功凯旋啊!
天麒与尚武打了一整年的仗,也终于有了个了结。
司继尘踏入宫中,面见官家,本该一面喜悦,此时却沉重不已,“父皇,儿臣回来了。”
“嗯。”
官家也露出少见的笑意,“英国公呢?让他来见我。”
司继尘似有难言之隐般,欲言又止几番,“父皇,儿臣虽也千万般不信,但也不敢隐瞒实情,夏松副将他...投敌了!连同先锋徐子斌,也叛逃了!”
夏松投敌??!
夏氏一族世代忠良,为先皇南征北战,而夏松更是本朝万人之上的英国公,忠义勇猛,到战场上所向睥睨,战功累累,怎会投敌?
“二皇子,没有确凿证据,你如何能断定副将投敌、先锋叛逃?”
若仅靠一句话,便将夏松定了死罪,太说不过去了。
“儿臣带兵杀入重围时,只见众将士被敌将围剿,乱成一团,却不见副将。定然是夏松事先串通尚武,要将儿臣一网打尽,好在儿臣最终杀出重围,才捡回一条性命。”
“而徐子斌,大战在即,却不见其踪影,至今杳无音信,故为叛逃。”
官家起初是断然不信的,可司继尘的一句句话义正言辞,也让他起了疑心,“夏松往石原时带了内眷,而徐子斌举家在懿城,他们岂敢投敌、叛逃?”
“英国公夫人在夏松领兵出城后不久,也领私兵破城而出!此事许多将士亲眼所见!至于其投敌、叛逃的缘由,儿臣也不知!”
官家缓慢后仰,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骤被打断。
“父皇,可儿臣所闻,却并非如此。”
另一侧,司北漓额上挂着虚汗,带着风尘仆仆的疲乏,却神情淡漠地述事,“半月前,儿臣收到消息,英国公落难,缘由是...”
“大将制定了计策,由副将领兵杀敌,引入山峡,前后包抄,可副将领兵后,大将却迟不出兵...所幸,昭唐及时出兵,才不至全军覆没!”
说着,他将视线落在司继尘身上,“二皇子...大将,你说如何?”
司继尘似有愕然,却仍秉着自己的言辞,“父皇,儿臣所言皆有军中将士为证,绝不敢欺君!”
官家推敲起座沿,若有所思左右扫视着,“既你们各执一词,便限三日内查清此事,若还未寻到徐子斌、夏松及其内眷,便昭告天下,他们已然逝世。”
这是最妥善的法子,既给他们留了颜面与后路,也给了世人一个交代。
不过,若查不清,那些个不知情的百姓便罢了,可宗室官爵们恐会无尽唾弃他们的世族。
“儿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