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的英文口语用于日常交流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找人家说话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想用英语交流交流。学了那么多年的英文只是为了应试,却从来没有真的和别人这样交流过。
后来蒲驯然知道了,自告奋勇:“你怎么不找我交流英语?我的口语比他更流畅。”
阮映不信:“人家是外国人好不好?”
蒲驯然一脸老神在在,“谁规定外国人就要英语好了?他祖籍阿尔及利亚,母语是阿拉伯语,根本不是英语。”
阮映有些心虚:“这样的吗?”
蒲驯然笑得前仰后翻的:“我未来老婆怎么那么傻?”
阮映白一眼蒲驯然。
蒲驯然就会乖乖闭嘴。
日子照旧如流水一般进行着,高三的生活毫无波澜,每天都复制粘贴上一天。青春在一页又一页习题、一张又一张试卷当中度过。
阮映自从换了位置后,和范萍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向凝安自然也是向着阮映的,阮映要换位置,她也跟着换。
烽市入冬以后,阮映也考完了本学期的第二次月考。她的成绩相对比较平稳,这次依旧还是班级第一。
至于蒲驯然,他这次比上一次又进步了一点,看得出来,他是有在认真复习。
每年的十一月到十二月,保送生测试、自主招生考试也陆陆续续展开。
阮映的成绩虽然不错,但还远远到不了保送生的标准。
国家有明确规定保送生的标准,第一、在高中阶段被评为省级优秀学生的应届高中毕业生,第二是具有全国性质奥林匹克比赛证书,第三是符合公安部、教育部印发的普通公安院校招收公安英烈子女保送生的暂行规定的公安英烈子女,等等。注1
不仅是阮映,甚至整个高三年级段第一名薛浩言也没能被名校保送。
其实这也并不让人意外,毕竟阮映所在的高中并非烽市最优秀的高中。
早有消息传出来,烽市最好的那所高校早就已经有人被保送,是烽市的霍修廷。霍修廷几乎是整个烽市高中学校的传说人物。
被保送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大事,不仅在学生之间传开,在老师之间传开,也能封为一个神话。
传说人物毕竟也是传说,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普通人来说,高考始终是人生的必经之路。
其实,如果蒲驯然没有离开他以前所在的那家外国语学校,他的保送资格几乎也是板上钉钉。乃至现在,蒲驯然的前班主任也十分感慨,倘若在蒲驯然青春叛逆的最重要那几年没有出现家庭变故,他应该会成为非常优秀的人才。
不过,在蒲驯然的人生道路上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并为之改变迷途知返,也算是一件幸事。
彼时的阮映并不知道她在蒲驯然的人生道路上承担着怎样一个角色。只有蒲驯然心里清楚,他想变成一个优秀的人,能够与她比肩。他想与她有共同的话题,同样的三观,乃至一样的人生目标。
提起保送这件事,阮映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感慨。每个人都渴望成为人中龙凤,但现实就是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会被无情地告知自己的平庸。
阮映很好奇,烽市的霍修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奈何她在手机上搜寻相关的资料,并未查出来对方的任何信息。这些日子以来,
“捧着手机在看什么?”蒲驯然不请自来,见阮映盯着手机拧着眉,忍不住问。
阮映说,“在找烽市的霍修廷。”
“霍修廷?你查他干什么?”蒲驯然自然没有遗漏阮映查找的那三个字。
“他是烽市的保送生,我好奇而已。”
“好奇?有什么好奇的,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阮映无奈:“蒲驯然,你这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蒲驯然更无奈:“我什么时候想吃葡萄了?谁稀罕呢?”
阮映:“那你犯不着阴阳怪气吧?”
蒲驯然也懒得和阮映犟。
事实上,他真的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稀奇的。不是心高气傲,也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是他生活的环境氛围里,这是一件看起来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蒲驯然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道:“怎么?我给你定位你还找不到?猪都没有你那么蠢吧?”
那头道:“蒲驯然,你皮痒了是吧?谁是猪啊?”
蒲驯然笑:“哪只猪在说话,那只就是猪。”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蒲驯然笑着起身朝外走。
蒲驯然挂了电话,站在四季水果铺的门口,不一会儿,他声线淡淡地朝一个方向喊:“喂,霍修廷,这儿。”
阮映听到霍修廷三个字,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
蒲驯然转过身来,勾着唇对阮映说:“把你想查的人叫过来了,好让你当面问问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注1:参考网络保送生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