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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梁山伯又在陈道元家住了两日。
这两日,便一直随着陈老夫子学习经文,遇到一些经文的疑惑梁山伯都询问出来,而陈老夫子也都悉心解答,使得梁山伯受益匪浅。
第三日,梁山伯这才拜别陈师。
离去之时,陈道元专门修书一封,让梁山伯带,好让他前往会稽时,可拜入孙绰门下。
师徒分别之际,陈道元显得有些依依不舍。
因为他很清楚。
梁山伯此去会稽求学,紧跟着便是登高雅集,官人定品。
以他的才学,必然能顺利定得品级,甚至从此一朝闻名,州郡皆知。
届时。
他们师徒二人再次相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而陈道元的年纪也大了,说不定下次再会,便是天人永隔。
“陈师,请留步吧!”
见着陈师想要出门相送,梁山伯心中也不由叹息一声。
前身跟在这位陈道元老夫子门下求学数载,两人亦师亦友,结下深厚情谊。
如今一朝分别。
在这个时代,出一趟远门何其不易?
这一别,便可能是永别!
虽然自己与陈老夫子相处不过几日,但陈师对他关怀备至,几乎是有问必答,从不藏私。
哪怕是梁山伯也是心中十分感动。
念及此处。
他也不由悲从中来。
当下便道:“陈师待我如子侄,山伯待陈师亦如叔父,承蒙陈师多年教导,山伯感激不尽!今日一别,还望陈师千万保重身体!”
“我的身体无甚大碍,你不用担心!”
陈道元摆了摆手,有看着梁山伯伤感的神情,不由笑道:“又不是天人永别,往后再难相见,何必做这般姿态?”
“而且……”
“不管如何,我还要等着你名扬天下了!”
说到这里,陈老夫子笑着说道:“老夫早年曾学过观相望气之术,虽不精深,但也能看出一二。”
“如今你天庭饱满,眉心清气萦绕,头顶气运升腾,正是大吉之兆,此去必能得偿所愿。”
“或许要不了多久,便可名扬州郡,震动江左。”
闻言,梁山伯笑了笑。
也没多说什么,仅仅只是再次郑重的躬身行了一礼:“陈师,珍重!”
说罢。
径直转身,伴着偶尔响起的秋蝉鸣声,一路渐行渐远。
身后。
陈道元驻留门前,目送梁山伯远去。
直到后者消失在眼前,这才收回目光。
正想转身进屋。
可谁知自己的老管家却拿着一卷绢书,从偏院内跑了过来。
“老爷,梁少郎在偏院屋内,给您留了一封书信。”
闻言。
陈道元眉头一皱,接过这封书信,发现竟是一首诗。
这一看之下。
顿时悲从心中起,眼泪便滴落下来。
却见信只有寥寥几十字——
先秋蝉一悲,长是客行时。
曾感去年者,又鸣何处枝。
细听残韵在,回望旧声迟。
断续谁家树,凉风送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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