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这是想要干什么?”
“莫非是也想前去拜访孙绰先生?”
“岂没见连太原王氏出身的王蓝田都被拒之门外?居然还想去碰运气!”
“当真可笑,若是孙绰先生能够这般容易见到,我等又岂能还待在这里?”
“枉我见他风度不凡,本以为是一位才学过人之辈,没想到竟是这般不识眼界之人。”
“且看着他被拒之门外。”
周遭一些士子见到梁山伯的这般举动,一时间都将目光投注了过来。
他们打算看热闹。
坐看这人是如何被孙绰先生的管家驱逐门外。
而那位先前被拒之门外的青年,此刻也是坐在马车,看着梁山伯的举动,脸的神色稍缓。
他先前被群嘲,心下正是恼怒之时。
如今见着还有人去拜访,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过去,这正合他意。
按理来说。
此刻他应该与梁山伯怀揣着同样的心情,站在同一阵线。
但他出身太原王氏,自诩眼高于顶,向来看不起他人。
如何能将自己摆在和他人同样的水平线。
所以此刻,心里非但不是同情,反而还幸灾乐祸,认为梁山伯此举乃是自取其辱——
“我太原王氏出身,何等郡望?”
“前去拜访孙绰先生,被拒之门外,那是因为孙绰先生学识过人,孤高自傲。”
“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也去拜访孙绰先生?”
“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被羞辱!”
这般想着,他心里稍缓了一些。
而此刻。
众人的议论声虽小,但却依旧传到了梁山伯的耳中。
不过他却并未在意。
提着束脩贽见之礼,行走之间,木屐清脆,大袖飘飘,仪态从容。
走到门前,轻扣门扉。
很快,一名老仆前来开门,还未曾全部打开,便说道:“老爷恕不见客,小郎且离开吧,莫要再来打扰。”
说着,便要关门。
“老丈且慢。”
梁山伯不慌不忙的拱手行了一礼,笑道:“在下会稽山阴梁山伯,昨日送来拜帖和家师的书信,还请求见孙绰先生。”
听到这话,老仆仔细看了一眼梁山伯,发觉这人赫然是昨日送来拜帖之人。
想到老爷昨日看完书信后的叮嘱,当下便道:“原来是梁少郎,恕老奴眼拙,先前竟是未曾认出来。”
“老爷特意叮嘱,若是少郎今日前来拜访,可径直入门……少郎,请进。”
说话间,老仆便打开门扉,邀请梁山伯进入。
“多谢老丈。”
梁山伯拱手一礼,便朝着院中走去。
而见着这一幕。
草坪,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他……他竟然能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孙绰先生能让这人进去,看这少郎仪表不凡,莫非是王谢子弟?”
一众士子议论纷纷,尽皆目瞪口呆。
原以为梁山伯也会吃一个闭门羹,可谁知此人竟然能够进去。
“此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刚才我隐约听见,那少年自称是会稽山阴梁山伯,昨日便送来拜帖和书信。”
“梁山伯?恕我见识浅薄,却不知这会稽山阴县的梁家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