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心莲的底细,很快就被摆到了钱塘令和众人的名士。
此女,果真不是钱塘县人士。
而在钱塘的七家药馆中,也无人认识谷心莲。
如此一来。
这桩诬告,不攻自破!
毕竟。
一切的诬告都源于谷心莲乃是玉皇山脚下采药女的基础。
倘若这个基础都是虚假的,那所谓的禽兽行径,自然也就不存在。
当真相查出来之后,所有人看向梁山伯的目光当中,满是敬佩。
扪心自问。
若是自己处于这个环境之下,是绝对不可能想到这一点。
毕竟,谁也不会关注谷心莲到底是不是真的住在山脚下,每个人关注的都是事件的本身,而不是谷心莲这个证人。
而若在情急之下,不能想到这一点。
那自然就无法找到破局之点。
脏水也就很难洗清。
但梁山伯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找到突破口,足以证明他的急智非同小可。
而与众人对梁山伯的敬佩,所截然不同的是。
此时站在场中的丁泰之,则被所有人投以鄙视的目光。
泼脏水,污蔑他人名声。
这简直就是小人行径,为人所不齿。
尤其是自秦以来,诬告之罪,十分重大。
一旦确定是诬告,罪责等同。
也就是说,加入你举报他人杀人,一旦查出来属于诬告,那么你便就犯了等同杀人的大罪。
而今丁泰之诬告梁山伯强抢民女,甚至做出这等禽兽行径。
事件查清之后,那么罪责也就落到了丁泰之的身。
“大胆丁泰之,你可知罪!”
钱塘令喝斥出声,双眼通红的看着丁泰之,满心怒火燃烧。
本来一场雅集盛会好好的举办,但是这丁泰之却偏偏跳出来节外生枝。
而且闹到最后还是一场诬告!
他几乎可以想象,今日与会的这些名士,他日若在吴郡甚至江东之地游历时,提及此事,他这个钱塘令必然要声望大跌。
更关键的是,此事结束后,吴郡太守定然要遣人前来询问事情原由,倒是也少不了一顿责备。
好好的一场雅集盛会,却闹得这个地步……都怪这个丁泰之!
简直就是一个祸害精!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感受到钱塘令的怒火,丁泰之登时跪下来,连声求饶。
“现在求饶?晚了!”
此时此刻,钱塘县令对于丁泰之是怎么看都怎么不满,甚至连带着对于钱塘丁氏也厌恶了起来。
他已经打定主意,必然要给这丁泰之甚至是丁氏一个教训。
是以当下便立刻不耐烦的说道:“来人,给我将这胆大包天的丁泰之给锁起来,关进大牢!”
“同时彻查此事,查清所有原委!”
“任何涉案其中之人,都不要放过!”
伴随着县令的吩咐,褚巡检立刻便带着差役,将丁泰之和谷心莲都押了起来。
谷心莲立刻就惊慌了起来,惊恐的大喊大叫,连声喊冤,但却无人理他。
至于丁泰之,则是勉强还维持着身为士族子弟的体面,只是脸色苍白,任由差役将他带走。
后续等待他们的,将是阴森的大牢。
以及严厉的审问。
虽说丁泰之身为士族子弟,按理不应该被关进大牢。
但也要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