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婚。”
卞尧说的绵软无力,游不语听起来如晴空霹雳。
“什么?!你到底还是决定跟姐夫分开……洛凡哥对你多好啊,你怎么忍心为了一个70岁的老头抛弃洛哥?!你们俩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知己知彼,多好的感情啊。再说,姑父会打死你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孩子不是他的但就当成是他跟我的孩子好了。这是上天的礼物,我想跟他长相厮守,我相信他也是这么想的。”
“疯了,你肯定是疯了……”游不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这孩子是我的筹码,他一直纠结于是否离开那个家,其实不就是缺少一个动力?”卞尧笃定的看着游不语,仿佛此刻跟她商量对策的人不是游不语而是邝伍德。
“你要想清楚,姐。其实这么多年,谁都看得出来,洛凡是真的喜欢你。只是你总说不喜欢他,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在他眼中不是妹妹。他对你无比纵容,你想做什么他从不干涉过问。你没钱花了,要多少他给多少。他一个做医生的,搞研究、深造、学习也是需要资金的,但他从来没难为过你。这么多年了,他赚的钱是你的,而你赚的还是你的。他只会难为自己,去外面拉赞助或者回家跟老爷子谈,或者跟我们这些亲戚朋友借,却从未与你提起。姐夫他真的是把你宠坏了,你都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这些你知道吗?偶尔他还会给你买礼物,给你小惊喜,你不感动吗?还是说那些在你看来都是理所应当?”
游不语知道卞尧这女人,倔强聪明勇敢,一旦下定决心敢作敢当,驷马难追。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说一说这些年,别人眼中的姐夫洛凡是何等珍贵,只是她卞尧被所谓的感情蒙蔽了双眼视而不见。
洛凡,一米九几的身高,身材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人中龙凤。工作好,收入稳定;家世好,富中有余;出身好,军旅世家;读书好,名列前茅;最重要的人品性格皆为极品,善良有度,威严有力。他满足所有女孩子对好男人的幻想,却唯独对表姐一片痴心。殊不知,除了卞尧哪个女孩见了洛凡都会动了凡心,情难自禁。
人类是感情动物,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浪漫的;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往往做什么也便平淡无奇。
换句话说,卞尧这一次真的爱上了那个会画画的邝伍德。
既然劝不回,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游不语萎靡不振的离开了卞尧的住处,她仰天长叹,静观其变吧。
这个傻瓜完全忘了,自己也身在漩涡其中。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
游不语的养老院各项事宜和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安子了一直帮她忙前忙后,眼见着就要举办落成仪式了。光名字她就跟安子了想了几个晚上,最后决定叫“遇子乐”养老院。
安子了做了大股东,他投钱将整个院所装修豪华舒适,景色怡人。收取的费用也合理不贵,很多人前往申请入住。
剪彩仪式的时候,游不语也邀请了洛凡,在征得表姐同意的情况下聘请他做健康顾问。老年人毕竟身体容易出现问题,随时需要专业医生指导。因而,她没办法再邀请表姐也来参加,只好奉上视频给她看。
这些日子里卞尧的肚子早已见了起色,她最近开始变得行动不便。
家自然暂时回不去的,她依照自己的计划微信通知洛凡说自己要出国一段时日,归期未定。那边有个年轻的画家,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精通外语的国内书画经纪人帮他打开市场,出价丰厚。
洛凡从不质疑她的谎言。
她会定期独自一人去做产检,偶尔给邝伍德打打电话。没有他在身边,越发想念彼此。
这时的庄莎莎已然出院许久,她跟自己儿媳妇之间的问题因为何安静还处于孕期隐而不发,都彼此心照不宣的憋着劲。邝伍德每日活得更是抑郁难堪,庄莎莎没有一天给他好脸色。
莎莎是个直性子,她眼里怎容得下沙子。从小在娘家的经历早已让她成为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没有自信的女子,尤其是背叛更加难以忍受。她虽受过高等教育,可自打跟了邝伍德心满意足,从未想过生活还会出现变化,婚后的生活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织毛衣。她甚至对儿子说过:除了邝伍德,她没有别的爱好,只要他好,她一生都不会有烦恼。如今,她有心挽回老公,却不知道从何入手,更是放不过自己,放不下纠结。
她心情好时,一言不发对着邝伍德翻着白眼;心情不好,便是对着邝伍德一顿破口大骂。她虽救治及时,还是落下了一点小毛病,着急时说话有些迟缓不清,手指偶尔拿不住东西,这些都成了她心情不好时,打骂邝伍德的好理由。
邝伍德近日来也在盘算着,妻子的病情日渐稳定,他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与她摊牌,两个人分开的命运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