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没说出真心,便是一米的心距。没有勇气,太爱了即会怕,这怕生生创造出了千万隔阂。
所以说,爱到八分总相宜。
自打游不语辞职,何文轩失去了与游不语的交集,找了很多借口寻不语相约,均被游不语礼貌回绝,相思成灾。
闲来无事,他来游不语的养老院几乎成了下意识行为。
这不,鬼使神差的他又来了。
老远看到他,安子了就没来由的头疼。他走过去,忍不住揶揄他:“何总,这是提前退休了,又来预约房间吗?”
“别闹,子了。你知道的……”
“嗯,我当然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哎,话不能这么说……”何文轩一边四处观望,一边四处找寻着借口,刚好看到养老院大厅的装饰画,他信口胡扯道:“哎呀呀,这幅画不错啊,大师手笔吧?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你花了多少购得的。”
“怎么,你也想要?买不到的。”安子了知道他在找折,根本就没看出来这画真正的名堂。
“买不到?”一听说买不到反倒勾起了何文轩的兴致:“怎么个买不到法?”
“不语画的。”安子了看着画,颇有深意地说:“我猜,她不会出售。无价,怎么买。”
听闻出自游不语之手,何文轩反倒认真观赏起来。
他有些惊喜,游不语总是令他惊喜连连。女人如果是一本书,游不语一定是一本“天书”。你猜不到她里面的内容,千变万化。有人看是无字,而有人看却自带玄妙。
画面上一个机器女孩,看不清样子,轮廓很美。她环抱双臂目视远方,她的前方一片星空,天空是异色的。
看了一会儿,何文轩沉默了。他收起笑容,计上心来。
安子了看出了端倪忍不住打探他:“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这么安静,我很不习惯。”
“怕我打坏主意吗?不会。看完了,心里没来由的难过。”何文轩抿着嘴,像吃到一份苦瓜蛋糕般。
“别难过,买不到没关系,反正你经常来,喜欢不一定要得到。”
“你好像意有所指,不过你猜错了。我是觉得,这画很悲伤,里面有一份莫名的孤寂和抑郁。”
何文轩已想好,他可以请游不语帮他作画,要画更大的。这样他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相处,他为自己找到纠缠游不语的完美理由而沾沾自喜。
安子了发觉时,已来不及阻止游不语答应帮何文轩作画。
何文轩离开后,安子了忍不住抱怨游不语:“你干嘛答应他,不辛苦吗……”
“画画不辛苦,我相信被人欣赏自己的作品,是任何一个未成名作者难以拒绝的请求。再说他是你表哥啊,难得有人欣赏我的画,我还挺开心的。”游不语很认真地解释给安子了,她的开心已经溢于言表让安子了很是动容。
他有时候很好奇,她的小脑袋瓜里每天想的是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何文轩安的什么心,她竟然还在开心自己被人欣赏。
安子了很无奈,他说服自己:难得她开心,行吧——护花使者由我来。
他了解她亦如了解自己。
游不语是那种如果答应别人什么事,即使困难重重,也不会轻易找借口半途而废的人。
她会一边怒骂自己蠢,一边不吃不睡将身体压榨到极限,也要完成承诺。
游不语说:这世间只有你不想做的事和想不到的事,没有你想做做不成的事。所以,别给自己找借口说服自己:我不行。
“我不做影子,我要活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