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不识时务咔嚓一声打开。
邝致远顶着一头鸡窝,睡眼惺忪:“呦?稀客,回来了?”
“嗯。”
“你回来干嘛?收拾东西,想离婚!?别做梦了,我不会签字的。”说完奔向厕所,还不忘用手指指了指何安静,那意思等我解决三急再跟你算账。
何安静叹了一口气,继续埋头整理物品。
很快,邝致远回来。一泼尿让他精神了不少,他斗志昂扬。
原本他想好好跟何安静玩一场游戏,他要何安静知道失去自己钟爱之人是个什么心情,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与别人承欢又是何等煎熬。结果,没想到她何安静竟然先他一步出门旅行,直接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害他精心准备的大礼,雨打风吹去,他怎心甘。
何安静就像他与生俱来的天敌,不经意间就可以将他的处心积虑全线击溃。
“我小女友看到没?”
“看到了,祝你幸福。”
“有她,我也不离婚!我过不好,你也别想好过,你懂不懂?”
“嗯。”
“你‘嗯’是什么意思?她怀孕了,咱俩两清。就这么过,懂吗?”
“好。”
“那你收拾东西什么意思?不准你离开家!听到没?”
何安静停止手上动作,颇显无奈。然而,她也没想说实话:“不然呢?给你们做电灯泡吗?这里是我家,没赶你们出去已经是我大度了。”
“哦,哦哦——你难过了吧,哈哈,你想吵架,是不是?”
“我没有,我很平静。你什么时候好了通知我。”
何安静边说,边查看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其他的不行就现买吧。她感觉自己现在必须马上离开。
她现在特别见不得别人看到自己一身狼狈,尤其是被那个第三人。
忽然之间,她仿佛看到那天杵在门口的游不语,报应来得出乎意料的快。
不同的是,自己的劫难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趁邝致远回房换衣服的空隙,快步离开,车子绝尘而去。
邝致远看着那一路烟尘,无所谓般折回温柔乡,怕什么?他笃定,何安静早晚得回家,好戏才刚刚开始。
何安静平静至极,不紧不慢办理着入院手续。这是一家私人医院,院长与何家是旧相识,她跟堂哥以及表哥均是在这出生的。眼下的风头,这是最适合不过的地方,离史文所住的医院也不远。
忽然一阵胎动,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去看看史文。于是,趁着夜色偷溜出医院。
当她出现在史文病房前时,已是早上八点。她独自一人守在停车场内等天亮。
I C U的探视窗内,史文像即将枯萎的花朵,不仅失去了颜色,还行将朽木。
完全不再是那个侃侃而谈,风流倜傥的儒雅男子。何安静仿佛一瞬间不认识这个人般,她不敢相信人真得会如花草般凋零。
不管他当初做了什么,见到如今模样的史文,何安静还是选择了原谅。她甚至开始自责,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太幼稚,跟一个即将离世的人到底在争些什么?
这世界,几时有对错?不过就是人爱面子,活受罪,看不透。
她问了史文的主治医生,医生说他能等的时间已经有限。何安静第一次做了一个决定,为别人的安慰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