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青衣男子脚不受控的后退一步,生生忍住拔腿而逃的冲动,敛下眼底畏惧,面色铁青,道:“曲念,你都沦落到这番田地了,竟还敢大放厥词。”
曲念微微侧头,阴沉冰寒的视线在青衣男子身上来回扫视。
青衣男子目光闪躲,手克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曲念低声咯咯笑了笑,“你不是问我认不认罪吗,我认,自是认的,既然做了那便认,判出师门滥杀嗜血还有,”她话语停顿,眸光暗了暗,复而继续,“弑师。”
弑师二字咬得极重又极轻,她向来阴沉的眸子多了几分空茫。
“你本就是该杀的恶徒,我们倒也没冤枉你,”青衣男子手握拳,高声喊道:“行刑!”
晴空万里的天空随着这行刑二字骤然变色,乌云压顶,俨有暴雨之兆。
负责行法的四名长老在几米开外画阵,他们以手掐诀,脚下转圈,嘴里絮絮念着法咒。
乌云愈重,法阵闪烁金色光芒,天,彻底黑了下来。
低沉的雷声震天,远方,法阵中如雨滴般密集的长箭急速喷出,数以万计的长箭划破虚空,直朝曲念射去。
曲念闭目,心如死灰。
箭扎入心口、腹部、四肢身体各处,血染红她白色的衣衫。
曲念原不喜白色的衣衫,她觉得这颜色太过沉闷,后却因某人再未换过衣衫的颜色,日日白衫月月白衫年年白衫。
她总盼着寒夙能再看看自己,可惜,寒夙死得太早,曲念醒悟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