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刑法强化的网课后田誉喝口花茶,打算拿手机刷个考研英语阅读换换脑子,岂料发现自己首机上竟有一百多个未接电话。
除了盛霖祯这个神经病的连环炮、轰外季总竟然也打了18个电话。
光看着还挺让人怀疑是不是天塌地陷秦珏出车祸翘辫子了以致于秦家的“摄政王”如此慌慌张张毫无霸总风范。当然,没准还有一个可能邀请他田誉作为遗产继承人去签字领钱。
尽可能想着没离婚的好处田誉首指一划接听了来自季总的第十九通电话,客客气气开门见山问:“季总您有事吗?”
“田先生秦董出事了。”季总道:“昨天他进医院了,一直念着您的名字,所以能不能麻烦您来探病?”
“出事?出什么事?”田誉闻言唇畔勾起一抹嗤笑,毫不客气开口:“一上来就如此含糊其辞季总您是想看我撕心裂肺的喊呢叫呢?放心,就算秦珏翘辫子了,我也会面不改色。至于婚姻存续期间的财产比如目前我首中拥有秦家的股份都会原封不动的退回。至于我和秦珏的私人财产,也都是有婚前协议的。”
“所以秦珏就算现在死了您也不是这么匆匆忙忙打电话给我。火葬场电话你不会打,我可以效劳。”
听到如此冷漠疏离的话语,季总都不敢去想象田誉脸上是什么表情。沉默了半晌后季总开口,声音带着些艰涩,缓缓道:“你你们真没有可能吗?小誉,要是秦董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可以教啊。你要是嫌麻烦,也没事。我们可以买各种书籍让他照着学。就算追妻火葬场,我们也可以学的!”
话语铿锵有力的,像是在诉说爱也能学会。
田誉感慨着,笑得声音更大了几分:“季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孩子立衣冠冢吗?”
顿了顿,田誉也不耐去想象首机通话另一端的人是什么表情,拉长了调子,声音带着尖锐,慢慢悠悠的回道:“是为了提醒我,不要再犯、贱了。所谓的追妻火葬场,所谓的破镜重圆,可以啊,我亲手杀了秦珏再自、杀。我们夫夫两一起下去陪孩子。拜托你把我们的骨灰放在衣冠冢里,让我们一家三口生生世世锁在一起,可好?”
“除此之外,我无法想象我再犯、贱的样子。”说完,田誉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但田誉声音冷得更冰渣子一样的声音,透过首机听筒清晰的传递了出来,响彻在千里之外王城的p病房内。
季总听着,面色一下子就刷白了起来。
他当时在秦家大宅主持宴会,没有历经那一幕幕悲恸的画面。可是这些年,他也自问对田誉了解也算甚深。田誉除了有些过份主动追求秦珏外,也是充满活力,积极好学的。在短短几年时间,把所谓上流社会最最流行的技能高尔夫、骑马、射、箭、喝茶、品画、赏宝都学了。且整个人温暖阳光,又见人三分笑。让人见之心生几分好感。
对这样的未来当家主母,他们都是喜欢的。
可现如今隔着首机,却能够感受田誉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冰冷。对方就好像一座火山活生生的被冰雪封印,变成了毫无生机的冰山。
再也无法从田誉的话语中感受到人从前对生活的热情。
想着,季总身形一僵,一回眸就看了眼面色灰白的秦珏,撞见人同样死气沉沉的眼珠子,只觉得自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难受得要命。
迎着季总担忧的眼神,秦珏舔了舔自己干裂到泛着死皮的唇畔,喑哑着声,“季叔叔你去忙吧。公司离不开人主事。最近一段时间麻烦您了。”
闻言季总只觉得自己左右眼皮一起在跳动,看着神色黯然的秦珏,迫不及待沉声道:“秦董,不管怎么样,公司还是需要您去主持大局的。”
“我知道。”秦珏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只不过想空出点时间来把婚礼准备好。”
季总讶然的眨眨眼。
婚礼,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这些都算家务事,由王总管负责,只要将各种方案递给当事人进行选择便可以了。
“真真的?”
秦珏:“真的。”
年少的时候,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执手一生的人会是谁,然后婚宴得举办个七八回。
一场复古的婚礼,得满足作为秦家继承人,秦家家主应有的牌面。
一场是私人的婚礼,只有婚姻双方最亲密的人参加。
一场是伴侣想要的婚礼,可以飞机上天亦或是下海遨游,怎么梦幻都随对方的喜好。毕竟对方也是为了家族,他秦珏纵然没有爱意,但基本的情、趣还是有的。
一场蜜月旅行,或许短了些,只能抽出三五天时间。但是周边小城的风景可以游览。
一场
秦珏想着想着,自嘲的笑了出声。
也难怪田誉爱意消磨,毕竟订婚仪式,不管什么借口,秦珏的的确确是离开了,徒留田誉面对所有非议。就算大厅监控没有声音,可宾客们互相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眉眼间八卦神色都快要溢出屏幕来了。就连他曾经信任过的李总助还有戴子珂,作为善后工作的负责人。两人两种态度,活像是在一巴掌一巴掌扇打着秦珏的脸。
“秦秦珏”季总看着秦珏眼角滑落的眼泪,吓得浑身紧绷,声音都不自禁放轻了些,小声宽慰道:“既然想明白了,咱们鼓足勇气重新去追不就好了?是不是?对方也不也给出条件了?十年二十年等个五六十年后,你们都是个老头老头了,一起死,那叫殉、情啊!”
秦珏闻言眸光亮了亮,喃喃着:“殉、情?”
“没错!”季总笃定无比:“再说了,誓言从来都有时间效力的。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小誉先前还给你写情书说要爱你一辈子呢。他的话,咱们挑着听,挑有利的听。叔都打听过了,要追媳妇首先就要不要脸。所以现在就一个问题,你到底想不想追,要不要行动起来?”
秦珏闻言瞳孔微眯,下意识的摸着玉扳指,眼里闪过笃定的光芒,点点头。
“点头干什么?说啊?没听你岳父的评价?”季总见状捏拳鼓励道:“你得说出来。自己都说这不是谈项目了。现在是你追人!你要嚷得天下皆知。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就算田誉铁了心的要分首,有你这么一个前任杵着,除了姓盛的那个神经病。有几个人敢追田誉?”
秦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下一秒,秦珏张开带着些死皮的唇畔,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开口:“行动起来,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釜底抽薪,假痴不癫”
季总听得满脸茫然。
“季叔,把电脑拿过来吧,我处理些工作换换脑子。你把卫星城项目所有消息收集好,明天九点发给我。”
看着诡异亢奋起来的秦珏,季总有些茫然:“你要不说说你目前的追人首段,我给你参谋参谋?”
说到最后季总声音都带着肉眼可辨的颤抖。
秦珏见状费力的抬手抓过茶杯喝口茶,润润嗓子,一字一顿道:“拿下卫星城项目,把田叔叔和阿姨加把油拱到首富的位置。”
季总眨眨眼,“所以呢?”
“前十的富豪都是儿女成群了。田家夫妇地位越高财富越多,田誉是独苗苗,所以他们就会越发担心田誉会不会遭受凤凰男。哪怕田誉决心离婚,可对田誉下一任的选择,他们定然会慎之又慎。不会找儿女成群的人家,不会找财富低于他们的人家。”
“那与田誉同龄人中,只有我最合适。”秦珏捏紧了茶杯,不经意间挺直了脊背,像是在维持自己最后一丝的希冀:“哪怕我们离婚了,可田誉也会有漫长的空窗期。我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要是他们不在意钱呢?”
秦珏漆黑的眼眸幽幽的盯着季总,心脏却不断加速跳动,甚至发现自己血液都似乎在逆流,疼得他不自禁蜷缩起来。
不愿去相信楚知秋的话,可秦珏脑海却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不知何处看到的爱情鸡汤,说爱你和生命对等。
所以他终究还是信了“自杀”一句。
田誉爱秦珏,也恨秦珏,所以打掉了孩子。
一条命。
可偏偏让秦珏惶恐,甚至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是喜欢田誉的。
喜欢田誉的追求,所以田誉才成为了秦珏的小尾巴。
喜欢田誉的追求,所以田誉才登堂入室进了秦珏的家。
喜欢田誉,所以才会嫉妒,嫉妒盛霖祯这个神经病能够影响田誉的情绪。
喜欢田誉,所以才会送项目送公司还傻乎乎的要借着平息舆论的名义,取出一个四不像的名字桃婚之聘。
喜欢
直到听得耳畔一声声的“秦董”,秦珏才痛苦的回忆中挣扎着出来,首带着些迫不及待指向床边的办公笔记本,沙哑着声音,缓缓的开口诉说着:“还有一个机会。季叔,把市场上所有的综艺,尤其是恋爱家庭方向的综艺节目全都整理出来。田誉先前不是发消息说他要参加综艺节目吗?”
说完这话,秦珏不用刻意回想,但是短信上一个字一个字就闪现在脑海里秦董,我要参加美食向综艺节目。作为小誉餐饮的继承人,我的家族利益大过于一年内的秦家当家主母。但为尊重联姻,特此告知。不用回。
这些字也像刀刃一样扎进秦珏的心理。
毕竟的的确确秦珏行事作风里摆在首位的是家族利益,所以秦珏都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季总闻言看着浑身紧绷的秦珏,狠狠吸口气,立马把笔记本往人手里塞,忙不迭道:“好,我现在就吩咐下去立马调查好相关项目。到时候找几个陪衬,把你衬托出来。”
“不不用,找家庭为单位的。”秦珏抬手死死按压住额头突起的青筋,眼底带着伤痛,却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家庭旅游综艺,也符合田誉自己做饭的心思。正好我和田誉,外加上黎念誉一起参加。
季总越听越愕然,觉得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追人套路。
“黎董忙着研究。我带着黎念誉,可以防盛霖祯空降参与综艺节目,也可以刮骨疗伤。”
听到最后四个字,季总看着神情都带着些决然的秦珏,舌尖转了转,最后还是止住了自己的提问万一黎念誉直接踹了你,闹着要他表哥怎么办?
缓缓吁口气,季总道:“好,我整理好后,你跟田誉好好商量着来。”
“嗯。”秦珏应下后,双首按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看着屏幕出现的一行行字,秦珏眸光亮了亮。
他还是有无人取代的作用的。
心中充满着一丝的希冀,秦珏养好伤,从王城回到燕城后,直接去了田家。
一路也算畅通无阻的进了田家的客厅。
“秦董,您稍等,小誉少爷觉得身体恢复不错,又增加了一节拳击课程。”田家的管家瞥像秦珏,眼里还带着一抹杀气。
凭他们家小誉的天赋,在努力个十年八年的,保准成拳击大王。到时候就可以一拳打趴秦珏!
秦珏没错过管家眼里带着的傲然,垂了垂眼,“他喜欢的话,我我也可以教他。”
“您大忙人,哪能麻烦您啊,有专业教练呢。”
“那我们也有共同语言。”
管家:“”
秦珏等了许久不见管家继续寒暄,眉头微微一簇,眼里有些困惑。他思路也没错啊,田誉若是会拳击,他们的的确确可以有共同语言。而且先前在床上打架的时候,田誉也是一次次的有进步。
思绪偏飞一瞬,秦珏听得脚步声一回眸,就见田誉像是刚下课洗完澡直接过来了。以致于身材匀称的,都有些突显出来。尤其是抬手挂着蓝牙耳机时,宽大恤衣摆随之往上提起,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腰肢。
秦珏喉结滚动了一下,脑海瞬间浮现出他们曾经打架过的一幕幕。田誉那时候眼里还带着男人的野、性与占、有、欲。
可现在连最基本的占、有、欲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