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话之后五条悟嘴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从半耷拉着的墨镜里仔细地看了歌绘一会,视线在他纤细的身形和明显有料的胸前徘徊随后又转移到微笑着的脸上。
歌绘不明所以地和他对视着,等待他的反应。五条悟放桌上的手动了一下。
“呼”地一阵狂风在屋内突然出现,卷起了歌绘的长发遮住了一部分视线让他看不清这风从何处而来。等风变小他也把乱飞的头发束起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的白发青年不见了,还包括一些放在盒子里的甜品,不仅如此,阳台的门大开着,一只拖鞋掉在地上,另一只不知去向,阳台上的花盆也翻倒了一个。
歌绘几乎立马在脑海里模拟出了五条悟的逃跑路线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这个笨蛋知不知道,这里是七楼啊。”他倒是不担心五条悟是否能平安下去会做出这种下意识的举动,相信自称最强的五条悟一定有办法。
接下来好几天歌绘都没有再看见五条悟原本以为会变更的保镖也没有变化问了下七海和灰原才知道五条悟的实力变强了之后去执行更难处理的任务了自然不会待在这种地方作为普通的保镖。
“不过我还能再待一段时间哦。”今天换班的时候,歌绘看见了扎着丸子头的夏油杰站在门外笑着对他这么说,“因为我和学会了反转术式的悟不同,还是需要调养的。”
歌绘看着许久不见的夏油杰有点愣神。
那是一只很微妙的感觉。之前他见过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五条悟是张扬的嚣张着,把自己的强大与鄙视表现得就像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夏油杰则略显收敛,待人接物更为温和有礼,但他毕竟是五条悟的挚友,对于两人身为“最强”的事情并不否认,有时的表现还会带上一些从高处俯视的傲慢。
比如当夏油杰负责保护他的时候,有时会故意踩中敌人的陷阱,只是为了最后戏耍一下他们。他相信自己不会输,才有这样做的底气。并且他总是会在避开普通人的地方战斗,说是“为了保护他们”。
从性格上或从被保护者的角度来说,这一定是个好人,他很强,却并不欺凌弱小,反而会坚持“强者保护弱者”的法则,在这样的时代甚至可以说得上相当不错的品质了。
而这样的夏油杰也应当是意气风发的,是笑起来都带着自信的。
但面前的人,却仿佛被人抹上了一层灰尘,遮住了原本的光芒,看起来黯淡了许多,低沉了许多,像是沉在水里的月亮。
“夏油先生。”歌绘喊了他一声,得到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你你说回来要吃我做的饭的,约定还记得吗?”他一时之间不敢直接像问五条悟那样问他,总觉得什么答案也不会得到,于是硬生生把之前的约定搬出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夏油杰迟疑了一下,想了会才笑着答应了:“当然,是今天吗?不和悟一起?”
深紫发的少女狡黠地笑了起来:“谁叫他今天不在呢,本来他想吃的也是甜食的样子。”
“也是。”夏油杰明显对挚友的孩子心性很了解。
两人解决了路上遇见的袭击者,回家的时候拿到了提前拜托经纪人去买的菜,检查了一下家附近的结界与监控,才钻进了厨房,准备起今晚的大餐来。
老实说,歌绘的天赋里应当是不擅长做饭的,但是作为极其擅长模仿的镜,他能够完美地模仿电视里教人做菜的节目里出现的菜品做法。在保证了调料与食材不出错,火候与时机恰如其分的情况下,要做出一顿饭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所以最后摆在桌子上的汉堡肉、炸虾天妇罗、咖喱饭、汤豆腐等,看上去倒是色香味俱全,唯一的问题可能是
“歌绘小姐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夏油杰坐在餐桌一端,对于被摆满了整张桌子的菜有点头疼,他有点担心能不能全部吃完。
“咦?”端着最后的汤上来了的歌绘表现得比他更惊讶,坐下来后有点茫然,“可是你们不是高中生?我听说男子高中生饭量很大,正在青春期,需要吃很多东西,一天有可能三顿饭都不是很够,所以特地做多了一点。”
这个信息来自镜,镜从正在打游戏的太宰治那里问了“做饭给男高中生吃,一般需要多少”,然后得到了这个答案。
那不是男子高中生,那是传说中的妖兽饕餮。
因为这是别人的一片好心,夏油杰倒也没把这话说了,只是决定等悟来吃饭前一定要让歌绘小姐知道悟正在长身体,更需要饭量的事情,起码得比他这顿翻一倍。
“我的饭量并不太大,而且也太麻烦歌绘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