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漠乌迅速从一旁找到了一铁链,开始捆绑江禾,江禾跪伏着低着头根本不敢吭声。
“父亲!”凄厉的声音响起,一个幼童从人群缝中冲了出来。
“滚。”江禾看到幼童飞奔过来,连怒喝道,“滚,滚回去。”
“父亲。”幼童哭泣,父亲虽然逼迫他练剑,可是却非常宠溺他的。
不远处的江三思皱眉:“把孩子拎走!”
“是。”
立即有两名甲卫冲出抓住了幼童离去,那幼童则是疯狂挣扎着,同时还盯着纪宁,眼眸中满是仇恨。
纪宁只是平静看着那孩子,在他很小时父亲纪一川让他练胆时去杀一些死刑犯,更加恐怖的眼神他都看到过。在西府城看到那些贩卖的奴隶时不管是麻木、绝望,还是疯狂、仇恨,亦或是乞求,哪一种眼神没看过。
“吊到城头上。”漠乌也让两名黑甲卫帮忙。
完全被铁链捆缚着的江禾披散着头发,被旁边一些族人看着,族人的眼神中有的是怜悯,有的是幸灾乐祸。这让江禾屈辱的身体都在不断颤抖。
“公子。”漠乌则是低声对纪宁道,“那江禾的儿子斩草可要除根!”
纪宁冰冷看了眼漠乌。
漠乌连低头不敢再多说。
“这几日我就住在江边城。”纪宁看向旁边的江三思、雪姑,“不用麻烦你们,我直接居住在黑甲卫的驻地中。我会看着这江禾慢慢死去,他死了,我便会离开。”
周围的部落核心族人们身体一颤,个个都感觉到纪宁声音中蕴含的恨意。
江禾在烈日暴晒中一开始还好,后来被一些鸟儿啄食身上的皮肉,再加上暴晒令他皮肤都完全晒裂了,露出了红色的血肉。那种疼痛简直就是炼狱。
因为体内有内劲,江禾生命力很顽强,可这反而是一种痛苦。
整个人被晒的皮开肉绽,在痛苦中哀嚎呻吟了三日两夜才最终死去。
纪宁则是一直在江边城。
直至黑甲卫禀报告诉他江禾已经痛苦哀嚎死去时,纪宁才冰冷看了眼江禾那破损的尸体,随即便带着漠乌、秋叶骑着三头黑狡兽离开了。
纪宁离开江边成的那一天,傍晚。
江三思正坐在条桌前,平静的端着兽头酒杯喝着酒。
厅内正跪伏着一孩童。
“采儿。”江三思端着兽头酒杯,“我再问你,你想杀纪宁公子吗?”
“不敢,采儿不敢。”幼童跪伏着连道。
“唉。”
江三思摇头,轻声低吟,“你的仇恨,对我江边部落而言,是祸啊!”
“来人。”江三思喝道。
“主人。”一仆从进来跪伏下。
“嗯。”
江三思冷漠道,“江禾手下的那些仆人全部处死,一个不留!江禾的女人也当做奴隶全部卖掉!”
“族长。”那幼童急了,其中可是有他的母亲啊。
“还有他。”江三思冷漠看着幼童,“江禾唯一的儿子也将他当奴隶卖掉!”
“不。”
“不!”幼童急切跪下,“族长,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是!”仆从却是恭敬应命,上前一把抓起幼童拎了起来随即退去。
孩童依旧在挣扎着,哭泣着,流泪着。
奴隶?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目送着孩童痛苦叫着哭泣着,江三思只是沉默。
“主人,江禾的女人和孩子也卖做奴隶?”寂静的厅中一黑暗中的人影显现。
江三思微微点头,江禾被暴晒时,江三思已经派人暗中询问过江禾这才知道,原来源头是黑牙部落的米娃!江三思还让人去黑牙部落找黑牙询问这才了解一切。于是稍微了解这事的仆从们全部被处死了。
“纪宁不想春草的事传开。”江三思淡漠道,“春草当初曾经说自己是纪氏公子的仆从,听到这些话的个个都得处死”
“江禾那些女人,留着也无用。”
“江禾唯一的儿子采儿,对纪宁仇恨太大,我问他几遍,虽然他嘴上不说报仇。可是他一个孩童怎能欺骗过我?我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内心,他早就恨这纪宁入骨。”江三思摇头,“小小年纪就懂得隐藏心思,将来一旦等他掌握部落大权,以他对纪宁的仇恨,恐怕会令我江边部落有灭族之祸!”
“我做这些,也是让纪氏知道我们江边部落的忠心!”
黑暗中的人影沉默。
“折三。”江三思开口。
“主人。”黑暗中的人影应道。
“你派折九。”江三思道,“暗中将采儿带走,送到铁木氏的领地范围内,随便加入一小部落。让他好好教导采儿!如果采儿有天赋,一直能努力那就好好教导。如果采儿很快就忘却了仇恨不努力修炼,就杀了采儿让他回来。”
“是。”黑暗中的人影点头。
“仇恨也是一种力量。”江三思轻声念道,“我们江边部落和纪氏比太脆弱了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