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乌拉乌拉地闪着灯开进来,立马把人抬上了担架。按理来说,只是发现他的我们无须承担其余的责任,只需回答接下来警察的问话便好了。
但一想到对方可能会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出什么事情,或是治愈后醒来只看见陌生的天花板我就担心得不得了。
我这种人,可以说是关心得太多了。明明对方只是一个与我们毫无关系的、陌生的、受了伤的男人而已。
等一直牢牢地抓紧着我的衣袖,似乎是遭遇了什么极大的苦痛一样,一言不发。
那由多已经被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然后从我的背上爬了下来。
“我们还是先回家吧。”悟说。
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意思,虽然刚才想要直接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到医院里,可是我无法对我的孩子们置之不理。
把他们三个拉回家里之后,我立马就将家里那些窗户和门都锁起来了。其他人家肯定也是这么做的吧。一听到有一名男子被人捅伤在附近,大家绝对会想尽办法将家中的门窗都牢牢关上的。谁能够保证那个罪犯会不会跑到他们家里去伤害他们呢?
一切都是不定的。
即便是两次确认家中的房门紧锁后我依然心有余悸,刚开始生出的那种“应该去医院看看那个人”的想法已经有烟消云散的趋势。夜色深处藏了太多我无法用肉眼直接观测到的内容,为了我,为了谁,我似乎不再具备出门去看看对方的理由。报警我也报了来着,警察们应该会跟着救护车一起到医院去。
究竟是谁在我们家门口伤了人呢?
答案我无从得知。
我急需一些别的内容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那由多,去刷个牙,然后睡觉吧。”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由多,因为自晚上开始,她就一直表现得很困倦。那由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比平时任何一刻都要乖巧地去卫生间刷牙洗脸了。
“犯人肯定会被抓住的。”悟说,他看起来对这种未知的恐惧毫不在意,扒拉着窗帘,眼睛基本上将外界的道路完全扫视了一遍。“就算他进来了,我也会把他打跑不对,我会把他抓住,然后上交给警察的。”
“好大的能耐。”一听到悟这般夸耀着自己,再联想到对方今年才七岁,我就觉得他非常、非常的可爱。
“我的小男子汉。”
他眼珠滴溜溜地转,在听到我的话的时候干脆弯起了眉眼。
看上去好开心呀。
“就算我不行,还有等哥呢。等哥?”
“啊,我在。”
等似乎刚才是在神游。在我们两个都看向他的时候,他的嘴巴才慢慢地张开了。
“门窗都关好了,应该是进不来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边的人一定也很苦恼吧。”
“我是这么觉得的,抓不到犯人的话,我都不太放心让你们单独出门了。”一般的下楼买点蛋糕啊冰激淋啊,我平时都不会跟着去的。因为店铺就在楼下,然后附近还有监控。
以前的话,都是丸一的老板娘帮忙看着的。
只是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物,我又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唔希望那个受伤的人赶紧好起来。”悟如此祝福到。
一夜无事。
第二天,等到老师上门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悟和那由多换了私教,我便趁着这个有人在的时间出门呢人了。我决心去那个受伤的男人所在的医院看一下。
但是我到了医院,警察们却像找到了救星一般看着我。
“找不出身份,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的证件。”
“怎么?”
“他失忆了。应该是撞到头的缘故,自己是谁、有什么认识的人都想不起来。难办啊,手机和驾驶证之类的都没有。”
“这个人难道穷的连手机都买不起吗?”警察抱怨道,“还是说,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杀手,所以不会在身上携带任何容易留下线索的工具?”
警察看起来是在开玩笑。
不过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我向病房那边望了一望此时我们正站在病房门口,头上和腹部都绑着绷带的红发年轻人坐在病床上,手指头正捻着一本书的纸页。
只是,他似乎是把书给拿倒了。
“那要怎么办呢?”在医院的气氛下,我不禁压低了声音。与我交谈的那位警察则是夸张地耸了耸肩膀。
“因为欠费而被医院记下名字,然后被赶出去吧。如果他能从政府那里得到帮助的话,也许情况会好一点。”
总觉得警察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因为腹部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所以近几日都要住在医院里。好在他似乎是自我止血了,所以并没有流多少血。重要的问题果然还是身份问题吧我从未见过这个人,不知道小区的其他人有没有见过对方。
答案是没有。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个男人都是“陌生人”。
所以说他到底是谁呢?
我连着去看了他三天,男人的表情,完全可以用“不动如山”这个词去形容。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看看零点有没有更新6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