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无精打采走回一片狼藉的木屋旁。
屋子被烧的只剩下一个基座了,周边横七竖八的趟着多具尸体。
残肢断臂被机枪打落的到处都是,远处的两架直升机变成了两块黑黑的废铁。
夜鹰和老周紧紧咬着牙,忍着随时要飚射的泪花,把一具具刚才还活生生的战友尸体堆积在一起。
他们没有工具,只能用树叶把他们的身体掩盖起来。刚好能容住他们那已残破不全的躯体
两人默默的站在这座用人堆起来的“土包”前。
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老周自责的跪了下去,头深深的埋在了地里。
他的指甲慢慢插进了泥土里,像是如果有可能,他就要把这些死去人的灵魂从地狱里给拉出来。夜鹰能听到,来自这个男人低低的哽咽声。
过了好一会儿,老周才渐渐才冷静下来。
看看现在的处境,木屋仍在噼里啪啦的乱烧着,微风吹过,带起了一片荒凉。
老周拿起卫星电话,向电话那头通报了情况。
接着,两人又继续打扫起了这个让人心碎的地方。
他们又从废墟里拉出了已经被烧成炭的蝴蝶和汪先生的尸体,现在已经分不出到底谁是谁了。
想着那可爱的蝴蝶,妖挠的身姿和大好青春就断送在这异国的土地上,夜鹰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无边的怒气,对这个凶手的恨又增加了几分。
眼前烧的面目难分的黑炭,怎么也不能和她联系在一起
几个小时后,两架直升飞机盘旋着飞了过来。
机上下来一个穿西服,面目阴沉的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大汉。
老周迎了上去,低声和他说了些什么,随后招呼着夜鹰,转身上了其中一架飞机。
飞机没有做停留,直接带着他们两人远离了这个炼狱般的地方。
夜鹰看着下方,新来的人正在把死人的尸体往飞机上抬。他对着那处已是修罗场的残垣破壁,庄重的敬了一个礼。
三个小时后,飞机停在了我国南部某军用机场。
告别了异国他乡,回到自己祖国的土地上,夜鹰感觉神清气爽,像个久离家长的孩子,踩着祖国的大地,有种特别的冲动想回家看看,可是他已经没有家了。
一辆吉普车载着两人到了一处营房,下了车,营房前的石桌上,猴子,军刺和地雷正在专心的斗着地主。
瞧见他们来了也只是抬起头打了个招呼,那专心的程度,比起打仗来也差不了多少。
夜鹰看到这样的场面,感觉自己终于从那地狱又回到了人间,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向两边。
老周对他说“你去好好洗洗吧,都成了土行孙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放你们大假。”
夜鹰轻松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空着的房间走去,很快便忘记了刚才的炼狱。
一座五星酒店里,总统套房位于酒店的最顶层,两个高大的黑人,一身的黑色西服,双手交叉站在门口警戒,好似两座无声的铁塔一般。
电梯门打开,走出了三个西装革履的家伙。
他们径直到了门边,其中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手提黑色皮箱的中年男人对着门口的守卫说“巴布先生让我来见他”。
守卫看了看他们,一个对着无线电说着什么,像是得到了肯定,对同伴点了点头。
他的同伴走了过来“对不起,先生”,金丝眼镜配合的抬起了双手,黑人守卫对他全身进行了搜查。
当然,没发现什么危险物品,黑人守卫转身对他说“好了,先生,巴布先生在里面等您。”
中年男人笑了笑,独自走了进去。
进门是个宽阔的会客厅,一条红木做的长桌摆放在客厅的正中间,周边整齐的摆放着几张红木椅子。
餐桌前方的巨大落地窗户边摆放着一圈真皮沙发。
一个深眼窝,大眼睛,英俊帅气的男人正坐在上面,手上拿着一杯鸡尾酒,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报纸。
他身后同样站了两个高大的黑人保镖,身材壮的都快要把衣服撑破的样子。
金丝眼睛快步走向沙发,恭敬的说道“巴布先生,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