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归远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夏闻语,“很简单,但我怕你做不到。”
夏闻语想了想,“可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呢?”
“很好。”喻归远点头,“既然如此,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不管你之前有什么目的,从这个房间离开后,发生在这里的事,全都烂在肚子里。”
夏闻语闻言有些惊讶,但他立刻答应了下来,“没有问题,如果这是你的要求,那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那倒不必。”喻归远再狠心也不可能真的大半夜将人赶出去,“你可以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再走。”
夏闻语却摇头,“谢谢,不过不用了。”
不知为何,听到夏闻语的这句话后,喻归远的心里莫名堵了一口气儿,“你准备光着脚出门?”
夏闻语低头,脚趾勾了勾,陷入了柔软的地毯,他迟疑了一下,“那……那就叨扰了。”
听夏闻语答应下来,喻归远只觉得堵在心里的那股气儿立刻消散了个干净,“嗯,你去床上睡。”
将人赶到床上去后,喻归远扯过一张薄毯躺上了沙发,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夏闻语有些紧张的声音,“那个……”
喻归远睁开眼睛,夏闻语正趴在床尾,认真地看着自己,他挪开了视线,“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夏闻语托着下巴,“我只听别人喊你喻哥,你姓喻?是隐喻之喻,还是葱郁之郁?”
喻归远顿时觉得自己心里更堵了。
缓了一会儿后,他吐出一口气,“隐喻之喻,喻归远,青山独归远的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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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闻语早早地就睁开了眼睛,还在三玄门的时候,他就习惯了鸡鸣而起,即便换了一具身体,却还是保持了这个习惯。
他看着沙发上仍在沉睡的喻归远,悄声下床,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看着远处天边露出一线的太阳,夏闻语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缓慢地在半空中勾画了起来。
随着夏闻语的动作,浅金色的纹路在半空中浮现,缓缓勾连,一个淡金色的符逐渐成型,夏闻语看了一会儿,手指撤回,即将成型的平安符伴随着夏闻语的喃喃,一并消散在了清晨的凉风中。
“果然,这里也有灵气……”
那是否,可以继续修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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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归远这一晚睡得不怎么安稳,早早就醒了过来。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一醒来就睁开了眼睛。
扭头看向对面的大床,却只看到了一堆凌乱的被褥,原本睡在床上的人不见了踪影。
喻归远神色微怔,“已经走了?”
下一瞬,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折成了三角形的东西,同时响起的,还有夏闻语矜持中带着些忐忑的声音,“这个送给你。”
喻归远眯了眯眼睛,“这是什么?”
“平安符。”
喻归远抬眼看向夏闻语,原本想嗤笑两声,却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被对方用一张纸定住的事情,神色忽然间变得有些复杂,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叫夏闻语。”夏闻语也茫然,为什么你一直要重复问这个问题?
又是这样,喻归远叹了一口气,“我是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些东西?”
喻归远本不相信所谓的穿越之说,但眼前这个少年人所展现出来的一切,让喻归远的坚持变得摇摇欲坠。
夏闻语想了想,“修仙之人。”
喻归远神色变得愈发古怪,“修……仙?”
夏闻语点头。
“那还真是巧。”喻归远意味深长地道。
夏闻语眼睛一亮,“你也在修仙吗?”
喻归远:……
不,此修仙非彼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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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荭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几乎是天一亮就跑来敲门。
开门的是夏闻语,他已经收拾整齐,准备离开了。
只不过,夏闻语盯着筱荭看了好一会儿后,忽然郑重其事地开口,“你今天不要走靠近水边的路。”
筱荭一脸懵逼:“啊?为什么啊?”
夏闻语认真道,“会有危险。”
筱荭:?不是,没想到你还这么迷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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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夏闻语特意叮嘱了,但是筱荭最开始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儿。
今天喻归远有一个很重要的拍摄,他得抓紧时间将人送过去。
规划路线的时候,筱荭的目光在滨海大道那一条路上停了一会儿,心里挣扎了几下,最终切换导航,选了另一条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筱荭这样安慰自己,“反正什么都信一点儿,也不亏。”
走到中途,车载广播中忽然插播了一条新闻,新闻内容为滨海大道发生一起连环车祸,交警正在紧急处理中,请需要经行滨海大道的司机重新规划路线。
筱荭心里一惊,险些一脚踩上油门,好在踩上的前一秒筱荭紧急换成了刹车。
下一瞬,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低调的银灰色小汽车停在了路边。
喻归远正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刹车来得太快,毫无防备的喻归远立刻向前栽去,如果不是有安全带,可能他的脑袋都要砸到前车座的后背上。
“怎么回事?”喻归远沉声道。
“喻哥。”筱荭咽了咽口水,艰涩地开口,“夏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这做什么?”喻归远蹙眉。
筱荭镇定了一下心神,重新发动了车子,“想请夏先生算一算,我什么时候能暴富。”
这算的也太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