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测一千米?”赵岁问陆彦。
“对。”
完了。一千米可要了她的老命了。她现在可羡慕女生只测八百米了。要多跑两百米啊她半米都不想多跑。
操场上热浪滚滚。女生测八百米。苏黛跑完之后,两腿发软,正要坐下赵岁就扶住了她。
赵岁:“别,才跑完,别坐下。”
“不用你管,我不是说了我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苏黛冷声。
周围人都在看这边,赵岁有点难堪“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没”
“我不需要你提醒,滚开。”
赵岁闷闷地点头还没走开就被陆彦揽住肩,陆彦沉声道:“他好心提醒你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这副态度?”
原本见苏黛和赵岁似乎在闹矛盾,这种情形他还挺“喜闻乐见”的最好她俩以后都这样,可听到苏黛骂赵岁他眉头一皱,他都不敢和赵岁说一句重话苏黛居然敢骂她?
陆彦眼神沉厉,威压感像一坐大山压到苏黛头顶“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骂他?”
紧接着楼慈走近,阴鸷的眸子睨向她,森凉的压迫感夹杂着戾气堵住了她的呼吸道。
见苏黛身体紧绷起来赵岁忙道:“我给的,我给的她胆子。”
听到这话,楼慈眸光阴沉:“你就这么护着她?”
“她是我之前惹她生气了。”赵岁郁郁,“你们别吓到她了。”
刚才他们俩太吓人了,只让她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怕他俩再吓到苏黛,她赶紧拉着他们走开。
“你说你之前惹到她了?你干什么了?”远离开苏黛后,陆彦问。
赵岁摇摇头,明显不想说的样子。她自己也不知道啊。苏黛莫名其妙对她这样,生气的应该是自己。
可是出于对苏黛的愧疚,她生不起来气,女主性格很好的,不会莫名其妙要跟别人绝交,除非对方做了很过分的事。
可是赵岁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唉。她苦恼地挠挠头。
陆彦也没再问,他把测跑手环给她戴上,“马上要跑步了,做下热身运动。”
戴上测跑手环,做了会儿热身运动。赵岁站到跑道上,准备开始检测。
及格及格,一定要及格,不及格的话,得再跑一次,直到及格为止。
号令一响,赵岁匀速跑起来。
前面一些人已经拉开她很长一段距离了。
与他们比起来,她感觉自己不是在跑,而是在爬。
不过她也没加速,她算过时间,只要她以现在的速度匀速前行,就能及格。她忽然发觉到什么,朝左右两侧一瞧,“你们怎么这么慢?”
左边楼慈,右边陆彦,居然和她一个速度,还并列在一排。
陆彦眉梢一动:“跑那么快做什么,及格就行了。”
楼慈没说话。赵岁没再管他们,她瞥了瞥手环时间,继续迅速往前跑。
不过她实在是太高估自己,才跑到一圈半,她就不能维持之前算好的匀速了。
喉咙如同着了火,四肢也酸软无力,她想用嘴巴呼吸,却又怕等会儿会腹痛,一直憋着用鼻子呼吸,只觉喉咙里的火烧到了鼻腔,浓烟呛得她难以喘息。
“再不加速,你就得再跑一次。”楼慈冷淡的声音陡然在耳侧响起,如同警告一样。
赵岁精神一震,艰难地迈动双腿。
突然,右腰上一紧,有人在推着她往前跑。赵岁回头。陆彦在推着她往前跑。
随后,左腰也被人一推。她看了看楼慈。
“别推我。”赵岁喘道。
楼慈:“你想再跑一次?”
“我宁愿再跑一次,也不作弊。”赵岁扒拉掉他们的手。
楼慈和陆彦看着她奋力往前跑的身影,然后轻而易举地追上她。
四分三十二秒及格,还有一小段路,还剩下十五秒。
赵岁疯狂往前跑,在四分二十八秒时,冲过终点。
她高兴地跳起来,“过了过了,过了过了!”
哪知“乐极生悲”,一激动,本就酸软的腿再次“剧烈运动”,因支撑不住,膝盖一软,整个人朝后跌去。
楼慈快速去捞她,却被陆彦抢先一步。陆彦拽住她,把她拉回来时,由于惯性和重力,他控制不住往后一仰。
砰!
两个人齐齐摔在地上。
赵岁牢牢地压在陆彦身上,鼻子被他硬邦邦的胸膛撞得生疼。
等她回过魂,她才发现自己严严实实地压着陆彦,陆彦被当作了她的人肉垫子。
“对不起,你摔疼了吗?”她赶紧问。
陆彦躺在地上,墨发间扎着几根草,他一声不吭。
不会摔坏了吧?虽然是草坪,地面很软,但就这么摔下去也是很疼的。赵岁心里一急,“陆彦?你还好吗?”她急忙要从他怀里起来。
后脑勺突然被一只大掌按压下来,随后是陆彦喑哑低沉的笑,“小桃花,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赵岁满头雾水。
“故意压到我身上,故意压我。”
“”
她耳热,“我没故意压你。”
陆彦笑得很不正经:“你要做上面那个,早说啊,我没意见。”
没听懂。赵岁见他说话不正经,看起来不像摔坏的样子,她放心了,想从他身上起来,可他摁着她,她起不来。
“我要起来。”她说。
“压都压了,不多压会儿?”
“”
不远处,苏黛见陆彦抱着赵岁躺在地上,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她握拳,唇瓣被咬得差点渗出血来。
近处,沈之珩转移目光,他望着天边,神情淡淡。
“让我起来。”赵岁发觉周围有人看过来,她掐他。他不松开。
下一刻,赵岁腰被箍住,整个人被另一双手从陆彦怀里捞了起来。
落入另一个透着凉意的怀抱里,赵岁瑟缩着,立刻从楼慈怀里出来,却又重新被他圈回去。
他重新从她身后抱住她,一条胳膊绕过她的脖子,一条胳膊按着她的腰,很奇怪的姿势,像是控制着会逃跑的猎物。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提醒他。
楼慈鼻尖碰触她的头发,嗅了一嗅。
凉凉的鼻息喷洒到她后颈,赵岁后颈一凉,总觉得他会露出尖牙,像吸血鬼一样咬穿她的脖子。
她不禁颤抖,这时,陆彦按住楼慈的肩膀,“还不放手?”
楼慈眸中溢出危险的阴鸷,像是野兽被打搅到进食,周身泛出嗜血的戾气。
“楼慈?楼慈?”赵岁低低唤他。楼慈睫毛一动,松开她,然后立即按住自己左腕上的佛珠,渐渐地,他周身的戾气一点点消失。
赵岁摸摸自己的后颈,又看了一下楼慈。她又问陆彦:“你真没摔到哪里吧?”
“没有。”
赵岁安下心,随即又指指他脑袋,“头发上有草。”
面前沉下黑影,陆彦弯腰低头,把脑袋杵在她面前,“帮我。”
她怔了下,旋即把他头上几根杂草捡出来,“好了。”
他直起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头发往后一撩,动作随性帅气,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朝她一笑,“谢了。”
“啊啊啊啊啊啊,彦哥撩头发太帅了!”
“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
“淦!刚才怎么没拿手机拍下来!”
“呃先别说帅不帅的事,你们不觉得彦哥和岁哥刚才在地上抱着很暧昧吗?”
“的确,太基了!”
“我都听到彦哥说,让岁哥做上面那个,他没意见!这本人都这么说了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开玩笑的吧,兄弟之间很多人都这样开玩笑啊。”
“对啊,开玩笑的吧,彦哥明明对苏黛有意思!”
“我可没看出来彦哥对苏黛有意思。”
“都放话要罩着她了,还没意思?而且听人说岁哥和苏黛一说话,彦哥就很不高兴!这就是嫉妒岁哥嘛,还看不出来吗?”
“可是我觉得彦哥不是岁哥,而是嫉妒苏黛。”
“卧槽卧槽,有道理有道理”
“切,你们就是腐眼看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