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自动调节遮光度的窗帘投射到地毯上,蒋姝睁眼看到一束暖光。
她始终背对卫诚,位置和姿势与昨晚躺下时一点无差,让谁来说都要夸她一句睡相好,是最佳床伴无疑。
可蒋姝不动也不转身,小心翼翼掖了掖被角。
楚河汉界分明,防备对方来犯。
是谁发明了同床共枕,还要合盖一床被子,在后背和床之间留有缝隙,给恶魔来抓她的机会。
睡觉时把自己裹严才是抵挡空气中妖魔鬼怪的最好方法,现在裹不严,蒋姝感觉极度不安全。
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始终缩在一角,怕侵占了别人领地,惹来难堪后患。
捱到光亮完全充斥房间,蒋姝看到墙上的表,八点半。
她不动声色闭上眼,几秒后听到闹钟响起。
坐在她身边的卫诚关上闹钟,朝向她。
蒋姝察觉得到他的每一个动作,身体绷直不敢松懈。
他接近的那瞬间感觉空气都停止流动,蒋姝好似离漏电危险源只有一厘米。
下一秒触电,血管都剧烈颤栗。
一下而已,蒋姝在被子下藏住明显激动起伏。
谢天谢地,他只是隔着被子拍她,而不是直接来搂她肩膀。
男人清晨的特有功能,蒋姝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即使什么都没有,仅仅和他接近也心有余悸。
那是凌晨六点,两人刚刚结束夜谈躺下,卫诚电话又响起,他不管,任凭震动声吵人。
第二次很快又来,卫诚还不动,蒋姝拍他肩膀无果,只能越俎替他处理。
曾经听人打趣说卫诚早干预家族大事,手机里机密不少,蒋姝那时没在意,这时也不关心,刚刚拿起来,卫诚烦躁掀了被子,他有明显起床气。
蒋姝把手机递给他,卫诚不理,说了一串数字是手机密码,下床去浴室。
浴室门刚刚关上,打来的电话自觉挂断,蒋姝坐在床上思考几秒,抖着心脏解开他手机密码。
协议达成,但有偏差。
她只想给他三天而已,就像他在车里威胁她一样,只有三天,不多不少。
而卫诚才不会认账,他已经默认是许多个三天,无穷尽到等他厌弃放手。
三天说多不多,卫诚不会满意,三天也说少不少,足够秦兴辉和孙端丽被折腾。
蒋姝信三天之后卫诚不会轻易放她走。
所以她要和别人通气,要给自己找到下一个救命恩人。
卫诚好与坏都和她没关系,蒋姝不喜欢,只喜欢哄他给她撑腰,她有更好的未来和归处。
犹豫片刻,蒋姝看向浴室方向,那里确实留了一条缝隙。
他的手机是唯一能联系外界的媒介,卫诚也在防她。
卫诚不傻,她要是愿意早就愿意,何必等到现在。
无论如何和他安静同眠,小打小闹,她都不会完全愿意待在他身边,荆棘鸟不会寻笼为家,小狐狸才不是他怀里一只温顺猫。
蒋姝快速发送一条信息再删除,做贼心虚输了个号码打出去。
刚响一声提示音,浴室门开卫诚出来,蒋姝被吓到,手机都没拿稳。
她赶紧挂断,捋了捋长发,长睫颤动和他说:“那个人把电话挂了。”
“哦,”卫诚说,他眼神清明,没有半分困倦,走到她身边平静问:“是谁?”
蒋姝看看念出来:“林由。”
“她给你打了好几个,是有什么事?”
卫诚看她,慢慢垂下眼拿过手机,再抬眼看蒋姝,无声暗涌,让人感觉窒息。
“你看什么?”
蒋姝问,她感觉卫诚整个人在一瞬间阴郁,有些吓人。
“没事。”
卫诚却笑了,拿过手机看看,揉她头发:“你乖一点,不要跑,要什么有什么。”
卫诚大手用力,蒋姝感觉压迫,脸色冷下来:“你干什么,你有话就说。”
卫诚把手机扔到床上,“说什么?”
“你进了赵鲁的房间要我救,进了我的,你要谁救?”
他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蒋姝给别人打了电话。
打给谁?谁又是第二个他?
他是不怀好意,毕竟从第一面就盯上她,可不是因为知恩图报,非要形容,那见色起意、以怨报德差不多。
卫诚抬头看蒋姝,笑了一声,笑她蠢。
不识好歹,送上门来还想着跑,那也别怪他强取过分。
蒋姝后退:“我要谁救?我说话算数,陪你三天就是三天,我不会跑。三天而已,我有良心。”
卫诚喉结滚了滚:“谁和你说......”
“你有没有良心?”蒋姝打断他,“是谁啊,才凌晨就给你不停打电话,你讲不讲道德,左拥右抱有意思吗?”
“你恶心死了。”
前言都不重要,卫诚只听见一句“恶心”,他闭眼笑了笑,扯住蒋姝倒在床上,翻身压下去。
蒋姝推他也无用,双手被卫诚按在头顶。
“你嫌我恶心?求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恶心?”
他埋头下去,蒋姝胡乱伸腿踢他,被他完全压制,衣衫要褪尽。
“你滚啊卫诚。”
蒋姝明显感觉到一处苏醒,她要逃,反而被大力捞回去。
卫诚直接把她按倒,以一个过分的姿势继续。
室内恒温,衣着单薄也不觉得冷,卫诚手上带火,穿透她皮肉骨髓。
“卫诚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拿出诚意来。”
他倒是要看看,蒋姝这一次能豁出去骗他到什么程度。
蒋姝挣扎着要脱离他桎梏,被卫诚掐着下颌凑近,她近乎疯狂地拒绝,较份宁死不屈的劲。
换来卫诚非要达到目的,看她眼神像看猎物逃命,玩够就要拆骨入腹。
爬不起来,躲不开,蒋姝被他一手按腰一手托颈,他连位置都不换,看她挣扎,无济于事。
“我不.....”
她脑袋撞到他下颌,不愿接受他亲吻,头骨生疼。
“这样就不愿意,你有没有诚意。”
蒋姝带着哭腔打他:“你滚,你脏死了,我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你去找她们啊....”
她边说边咳,卫诚感受到瘦弱胸腔里的颤动,压了压脾气:“你不惹我......”
“我哪有惹你,”蒋姝推他搡他,最后认命躺平任他胡来,“我只是想给我奶奶打个电话问问她好不好,她一个人在医院里没有人照顾,你以为我想你一样朝三暮四.....”
她不再反抗倒让卫诚不好下手,听见她的话愣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