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十九日上午,陆放才抛掉了看着还能涨的股票,虽然他算是专业人士,他可是财阀的操纵者出生,知道太多股票的内幕了,他比常人更能看出这其中的道道。 “已经抛掉了吗?”顾西在他身旁看书,发现他在电脑上操纵了一番,然后又松了一口气,双手撑在后脑,俊颜微笑。 顾西放下书,问道:“没有亏吧?” “笑话,怎么可能?” 顾西托着腮,双眼冒着人民币的标志,笑着问:“赚了多少?” “刚抛的这支,本金六千万,二十多天涨得……两亿九千多万。”回来前还买卖过几支平常些的股票,四千来万本金进出,滚到一亿多收手,今天抛的是他所持的最后一支股,比那些要冒更大的风险,现在出手了,就是赚翻了。 顾西坐直了身子,手放了下来,怔怔看着他,眼睛发红,说:“炒股是这么赚钱的?那还要我们辛辛苦苦读书考大学,然后辛辛苦苦找份所谓稳定的工作,一辈子兢兢业业只为老来那份退休金干什么?!” 陆放看她质问的样子,呆了一下,挑了挑长眉,说:“我怎么知道,我没试过像你说的这样。” 顾西化身马景涛摇着他的肩膀,说:“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你们翻云覆雨,我们就是蝼蚁?” “哎呀,小西,这是我们的呀,你该高兴。” “这一切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东西简直是无理取闹。” 陆放叹道:“其实炒股就是赌博,只不过是全民参与的赌博。就像我买的股票吧,我猜是背后有人把它推向这样虚高谋利,之后怕是要大跌成为一堆废纸。我不过是搭别人的顺风车。年后两星期内吧,肯定是要跌的,我分析过这家公司,这股值水分太高了。只不过在股市想要赚钱没有比买这种股赚得更多的了。我要是能沉得住气或者说更贪一点,等到年后,可能还有机会再涨涨。不过,今年赚这么多也够了。” 顾西说:“那我要是学会炒股是不是就可以帮你了?” 陆放摇头说:“股票你绝对不要沾,一切和赌有关的事都不适合你。” “我有那么差吗?” 陆放低头轻声笑道:“你要是迷进炒股票里,胸罩都要输掉。” 顾西小拳头就往他胸口敲去,说:“讨厌呐~~” 陆放握住胸前的小拳头,说:“我是说真的嘛,况且,炒股赚钱的有,但倾家荡产的更不少。把你养成公主我有信心做到,但是你要是股迷,我估计也够呛。” 顾西嘟起嘴撒娇:“我不炒股就是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你说,我能做到就一定答应你。” 顾西抬起手捧着他俊逸绝伦的脸庞,双眸认真地盯着他,说:“以后不要每个星期给我买衣服首饰了,一个星期从头到脚两身,我已经努力地在穿了,但也只能穿一两次,可扔在那里就是上万,但是我不穿我又真怕你烧了买十套。” 陆放愣了一会儿,说:“那……一个星期做一套吧,就这样定吧。”公主速养计划小有所成,陆放觉得也可以渐渐放松。 顾西呼一口气,又说:“第二件,你一天要睡六个小时,晚上不要老喝黑咖啡。” “这个……我尽量。” “没诚意……喂,你这样会身体被掏空的,那没准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不喜欢我能喜欢谁?谁呀?你说呀?”陆放去挠她胳肢窝,闹得顾西咯咯叽叽娇笑。 顾飞觉得自己发展成为一个专业听壁角的了,顾西和陆放在房里刚才讲话全英文,顾飞第一次发现原来老姐英语已经讲得这么溜这么标准的美腔。 本着礼貌,顾飞还是负责任的敲了敲门再进去,陆放收回了手,敛了敛衣襟。 “想问一下你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今天外头比较凉,陆放穿着西装外还套上了灰色的大风衣,带了一顶英伦复古风的帽子和一幅墨镜。 而顾西是酒红色的一件很有设计感的高领线衣,灰色的直筒阔腿九分裤,配上保暖的黑色短靴,外头披了同样是灰色的女装风衣,头上也戴着黑色的针织帽。 “老妈说,要买两斤蒜……”顾飞跟着手拉手的情侣当灯泡似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还是要完成任务。 “那去呗。”顾西推了推他。 三人前往可以买蒜的摊贩那,顾飞挤进去和两个大妈一块儿挑蒜,而顾西看到旁边的摊贩是卖水果的,顾西拉着陆放过去。 摊上摆着很多沙糖桔,顾西看着有大妈试吃,也跟着拣了一个掰开,然后自己把一半塞进嘴里,另一半却塞进了陆放嘴里。 “甜不甜。” “甜。” “那买一箱。” 顾西询了价,从口袋掏出钱来,老板眉开眼笑给她挑了一箱,这只是小箱子十斤装的倒是不重。 陆放本来是要提的,但是顾西见顾飞已经买好了蒜就叫他过来搬。 顾飞一手提着两斤蒜的袋子,一手拎着一箱沙糖桔跟着两人后边,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跟在少爷小姐身后的小厮呢! 正逛着,忽听一声呼喊:“顾西!” 顾西转过头,只见一个颇为俏丽的女人,全身那样的土豪金光闪闪,身边跟着个同样金光闪闪的土豪男,正是夏可心和马军。 “可心,马先生,好巧啊!” 夏可心挽着马军的手过来,看到戴着墨镜的陆放也不禁心跳加速,赞叹不已,有些晃神。好在夏可心是有过经历的人,脑子中会有幻想,却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如果陆放这种男人去追她,她多半会抛下和她一起打拼未来的马军,但她可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的梦而放弃手中自己努力的结果。 “陆先生,再见到你真高兴!”马军连忙上前向陆放伸手,陆放愣了愣,还是礼貌地伸出手相握。 “马先生,你好。”陆放也微笑地招呼。 夏可心笑着说:“顾西,下午我们要去陈少白家玩呢,还有好些同学,你也来呀!” 顾西微微有些怔愣,看着夏可心笑得有几分奸诈,挑了挑眉,暗想:夏可心不会是以这样土豪的方式去陈少白家吧? 陈少白确实是考上了大学,而且比顾西强一点,还算是上了重点线,不过,他现在越来越不帅了,而且虽是大学生现在家里却也是经济紧张。他家里是靠他妈妈摆菜摊过日子的,本来应该日子能比顾西家强不少,奈何他爸好赌,时不时要还一些赌债。其实就家世上而言,顾西并没有任何要轻视陈少白的想法,因为大家都是属于吃瓜群众阶层,可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心结的,并不是所以人不会从别人身上找乐子。 夏可心是要这样带着新欢、一身土豪的去曾经背叛她、曾经最深伤害她、曾经还看不起她考不上高中的初恋情人面前闪瞎他的眼睛呀?因为陈少白还处于穷学生状态又看着没有以前漂亮了。 顾西讪讪一笑:“呵呵,我也不知道下午有没有事……” 夏可心以前是怀疑过顾西也喜欢陈少白,毕竟初中时差不多女生都喜欢他,不过顾西也一直没有如很多女生一样表露出来过,也没有讥刺过她。夏可心倒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她把握马军这种开了工厂总身家也有几百万的草根土豪就是靠了她开朗的个性。她还是会提起初恋男友的,用初恋男友来对比夸赞马军的能力。马军本来就是个爱现的个性,有钱后土豪外露,对于能去看看未来老婆的前男友有多糟也还是会配合的。当然他作为男人会这么大方的原因是夏可心十八岁和他谈,到两人感情稳定成为他的人都是纯情少女,他心里没有真正的膈应。他们也算是大叔配萝利,马军已经到一定的成熟心理年龄,这样一个女人跟了他,他也懂得疼爱人了。 夏可心说:“反正那么近,你随时过来就行啦,我还想在陈少白家打麻将呢。” 顾西知道陈少白老爸爱赌,家里是有麻将机的,小时候就经常有人聚在他家打麻将。顾西心想夏可心可够狠的,她是要彻底出一口气呀,她没有向渣男复仇都已经是很有人品了。 顾西正想着怎么说好,忽然听陆放有几兴致,问马军:“马先生下午也要去这位陈同学家打麻将吗?” 马军受宠若惊,一双大眼睛一亮,点头道:“是的,是的。” 陆放居然显示亲密地拍了拍马军的手臂,说:“那我们这两个外地女婿就一起去玩玩吧,也是一场缘分。” 马军笑道:“陆先生,你说的太对了!” 顾西却有几分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 与夏、马两人分别,发现顾飞已经跑回家没影了,反正家就在里内的老西街,他怕是手上拎着那些东西也确实不好逛。 顾西却问陆放说:“你咋回事呀?” 陆放扶了扶墨镜,勾勾薄唇,说:“闲着也是闲着,给你赚几块压岁钱。” 陈少白,呵呵,初恋?这怎么能不去会会人家?这在二周目的记忆中,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二周目是重生版顾西,早对陈少白不屑一顾了;三周目由于何家豪初中就出现倒是引得陈少白在高中时和顾西有一段恩怨。 …… 吃过午饭,才一点来钟,夏可心和马军就来约他们一起去,顾西家离陈少白家比较近,步行还更方便。夏可心他们过来却是开车的,因为她家不是住镇上,而是一个村里。他们就把车停在顾家门口,四人一起步行过去。 顾西发现陆放只要放下架子,居然也和马军相谈甚欢,也简单地说了自己是做IT的,说了一些如果自己投资房地产看看有没有机会找他之类的屁话。马军倒是又认识一个大人物而高兴,他作为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交越来越多的朋友,特别是大人物朋友。这种人脉平时不觉得好处,但是就可能等上十年,机会就会降临,这是马军的生意理念。 微微一交谈,陆放知道一些他的经历,倒有点欣赏马军了,能从一个初中文化的草根拼下这一分家业确实不简单,只不过他人品怎么样还摸不准。 到了陈少白家,发现已经有张鑫、陈雨航、朱磊等初中同学到了,他们在Q/Q群里约过今天去老班长家玩,夏可心其实并不是发起人。 三个男生坐在桌上打着扑克,陈少白却不在。这三个人张鑫当了交警队的协警,陈雨航是乡政府的司机,朱磊跟着父亲做着茶叶生意,以前是班中比较活跃的男生,爱跟着陈少白玩,发起人就是他们三个。 见到四个人过来,三人大吃一惊,一对土豪和一对不知用什么词语形容的人。 他们都是在乡下混的普通人,没有那么多虚礼,虽然震惊,却是没有热情地过来问候寒暄。 张鑫笑着说:“是夏可心和顾西呀,我道是谁呢!我都认不出来哟!” 夏可心说:“你张鑫却是长得再胖,我还是认得出来。”张鑫以前是很瘦的,但是毕业后就快速横向发展。 陈雨航说:“少白他送午饭去给叔叔阿姨了,一会儿应该会回来。”过年前卖菜的是最好赚钱的了,陈少白的爸爸这段时间倒是老实帮着家里没躲懒,而他们夫妻在外头做生意,陈少白负责基本家务。 不一会儿,这里更热闹了,朱晓珊挽着男朋友的手过来,夏可心见着“前情敌”忙上前去打招呼。 “哎呀,晓珊也回来了!” 朱晓珊有几分得意地说:“刚昨天晚上回来,我和振明去省城玩了,在他小姨家呆了一个星期呢。” “玩了这么久呀!”夏可心像是吃惊了,手捂住嘴巴,然后显示出一只手上带着三个金戒指,手上一双成色很不错的玉镯和一对龙凤镯,直闪瞎了朱晓珊的眼睛。 朱晓珊之前没注意夏可心珠光宝气,这时细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她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根极粗的金项链,上面挂着一个玉佛,耳垂上的金耳环也闪闪发着光,除了刚才那只手上的豪气之外另一只手上也戴着不少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