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口语测试后,顾西毫无疑问得到了学校参赛选手的推荐资格,她不由得朝昨天笔试后议论的那些人看了一眼,只有一眼。 叶奕双冲顾西走了过去,伸出了手,说:“顾西,你口语很棒。” 顾西还是第一次受到骄傲的班长的夸奖,这位班长高考时分数接近重点线,她认为是没有发挥好。之后填报二本的第一志愿时又报得不好,最后第二志愿录取了她。她向来表面温柔,实则面对校友,内心是有些傲气的,和人做朋友却很难服别人。 “叶班长也很棒。” “但校外更是高手如云,以后的路不会那么顺利的。” “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陆放那边也已经和评委老师们打过了招呼,然后过来牵着她的手离去,看得雌性们眼睛都发红。 中午,陆放带了她出去吃饭,正计划着下午去爬山,但是陆放的手机响了起来,S市的一个老总主动邀他吃饭。 人家是陆放最新结交的地头蛇,政商两界结交的人脉很广,陆放不好拒绝这个饭局,只好提前坐下午的飞机离开。 送他到了机场买好了票,飞机还有一个小时才起飞,顾西又一边陪他候机。 顾西感觉两人现在的生活都在各种送别之中,每个星期你送我我送你的。这一次他来了,关注重点不是上课就是让参加比赛,晚上她都在准备笔试口语测试的事,都还没有半天的轻松。 “你生日在周三呢,你下午要赶过来哦。这是我们相识以来,你第一次过生日。” 陆放的生日在4月6号,清明过后第一天,现在的休假还没有改,连清明都不放假,别说是后一天了。不过陆放星期四有课,通常会在夜间乘机赶来。 陆放捧着她的脸,凤目划过温柔的波光,轻哄说:“记得那么牢,准备什么礼物?” 顾西说:“我给你做寿面和鸡蛋。” “还是面呀?”俊脸像是有点失望似的。 她弱弱地说:“嗯……我已经会烤蛋糕了,虽然不是很好吃……” 顾西是买了书自学过几次,但是搅拌是个技术活和体力活,她显然不到家。 陆放轻轻一笑,俯身吻来,顾西别开头,推了推他精壮的胸口,低声说:“别这样,你待会又难受……” 陆放不禁哭笑不得,说:“我有那么……就一个安慰吻。” “有人……”头等舱的候机厅中,现在人不太多,他们又挑了角落坐着,两人在嘀咕,不过终也是有个别的人好奇看过来。 “好好准备比赛,准备时也要记住展现最真实的你,现在也是讲个性的时候。你要是能进省十强,你就能去B市参加全国大赛,我会有奖励的。” “什么奖励呀?” “秘密。”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久,陆放只能登机离去,才两点多钟顾西却没有马上回学校,让老王送她去一家本地最有名的DIY陶艺吧。 目前,DIY正火速的流行起来,这种陶艺吧在N市这种二线城市也连续开了好几家。 顾西是一个针织黑洞,总想要亲手给他做年礼物,针织是这样无奈,于是就选择了陶艺。主要是之前为了学英语看过一部原声电影《人鬼情未了》。 一进门,到了接待处询问,顾西说是想做一对茶杯,想着以后他可以带到办公室去喝水。 茶杯是日常离不开的用具,她不能天天粘在他身边,但是她不见他时,她做的杯子还陪着他。 接待小妹还说起了价格,还有如果要增加什么工艺的话分别是怎么样。 工作间内现在有六七只小猫在学,他们过来有段时间了,所以差不多泥坯已成,接着就要雕刻、烧制、上铀。 陶艺师傅是一个中年大叔,人称赵师傅,可能从事陶艺的关系,有几分沉静从容的文艺气息。 先是教她练土,没练过的新土不平滑,中间有空隙和气泡,烧成的陶易有裂缝。赵师傅一直教她搓着泥,顾西有种小时候玩泥巴的感觉。 之后就是把练土浸点水上拉坯机用手压住,沾了水的手扶着泥坯,拉坏机打开开关转动起来。 顾西一时间不得要领,总是做得不成样子,赵师傅倒很有耐心。一直忙到晚上7点钟,顾西才捏成形了两个杯子,然后还挑了一些外部的设计图案。听说可以把个人照片印上去,顾西还拍了大头照。 她玩了半天泥巴还挺开心,晚饭就在外面随便应付了才回宿舍。 这时室友们也知道顾西上午获得了学校参赛名额的事了,见她回来,赵蕾和张巧云都恭喜了她,而黄芳芳也淡淡说了一句恭喜。 黄芳芳自从退学事件后,为人更加沉默了,也把对顾西的那种明显的不友善态度收起来,她应该是明白她其实没有主动和任何同学叫板的资格。但她学习上倒是更用心了,可能只有经历过危机,才知道机会的可贵。 …… 陆放赶回S市时是5点钟,司机来机场接他直接奔赴翟总的宴会。 宴会的地点定在了叫“南之春会所”的会员制酒楼,出入这里的都是有名富贾大佬、公子哥、千金。陆放开公司少不得和本地的人联系,他不是以前的“三少爷”大家都千方百计巴着他,还是要自己拓展人脉。 他刚穿来时在澳门赌钱认识了一个S市的有名公子哥王云迪,彼此留下了联系方式,再来S市时就主动找他了。 然后,陆放在股票上给过这位王迪一些中肯的建议,而他又被熟知为赌技赌运高超的大神,所以被王迪引为好友,借着王迪进入了S市的人脉圈子。 翟总又是陆放随着王迪社交认识的朋友,是一位房地产大亨,近几年的发展让他赚得满盆铍,身家超过50亿美元,如今在国内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 翟总设宴,王迪这位老朋友也在,此外还有一位年轻姑娘坐在翟总身边百无聊赖。 翟语嫣是翟景天的千金。翟景天娶过两位妻子,前妻生下长女和长子,后来可能有钱男人就变坏,与原配离婚了,长女跟了妻子,长子跟了他,今天却出差了。 翟语嫣是他的现任妻子生的小女儿,她出生时,翟家就比较富裕了,从小学到中学就一次次搬家住进更豪华的房子里。 翟语嫣是T大的工商管理专业的大三学生,翟家家大业大,女儿也是继承人之一,翟景天小时候也带着妻子女儿在商界人脉中行走。 不过翟语嫣是个年轻女孩,私底下对于老爸的各种宴会无感,就算在宴会上认识一些年轻男人,也多是公子哥和土豪,她都看不大上。 不过今天她被老爸带来,除了见到老爸交好的王迪之外,没想到迟到的这位陆总如此年轻。 来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连她大哥和这位王迪都没有的矜贵气度。一件黑色简约的衬衫,外套一件卡其色的风衣,裤子也是近色贴身款的。他长身玉立,怕是比个子不矮的爸爸还高半个头,拥有一副完美的身板,双腿颀长,而看他面容更是俊美到令人窒息。 翟语嫣不是普通女子,她公子哥见过不少,那些演艺圈的明星见得也不少,T大更是帅哥美女云集。但是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找不出一个人能抵得上这人一半风采的。他那俊容像是东方仙境中孕育出来的灵韵,又像是拥有神裔血脉似的雍容矜贵。 生而不凡,与众不同。什么是惊为天人,这个本不是普通的词总被人随意便用,她不知天人长什么样,如果有天人,只怕就是如此了。 “对不起,翟总,我来晚了。” 翟总哈哈大笑,拍了拍陆放手臂说:“是我们来早了,陆总可是大忙人呀。” “与翟总相比,岂敢称是忙人呢。”陆放呵呵笑道。 陆放又和王迪打招呼:“王少也有多日不见了,看你红光满面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王迪出身有些背景,是人们口中的高干,但是他并没从政,跟着人做生意。他的身份让他在一些与政府打交道的场合更方便,早年也拿了几个项目,有了原始资本。 王迪与他握手,互拍了拍手臂:“我哪有陆少的鸿运呀!我只能赚点小钱而已,哪能有陆少本事的万一,可以黑白通吃。” 陆放笑道:“你可别捧杀我,我这么久都还没赚到一分钱呢。” 王迪笑道:“天讯现在那么火,赚钱不是早晚的事?你做的可是高科技产业,国家都在大力促进发展的,哪像我们都是干蓝领。” 两人又热情说了两句,翟总又拉了拉发了一会儿呆又低头脸红的翟语嫣起来。 “语嫣,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天讯公司的董事长陆总,企业家中最年轻的新星,你可要好好认识一下。”翟景天又冲陆放介绍, “这是老翟我的小女儿语嫣,今年二十二岁,是T大大三学生。” 陆放面上表情淡淡,冲翟语嫣颔了颔首,说:“你好,翟小姐。” 翟语嫣撩了撩额发,心口巨跳不已,说:“你好,陆总,很高兴见到你。” 翟语嫣这时才惊讶,原来这位是天讯的老总呀,怎么这么年轻!她是在3月初注册了一个天讯账号,平日里也开始爱上一些动态,看看所关心的人的近况等等。现在T大中十分流行,学生们50%以上都有天讯账号。 翟景天又提起了他刚刚买下了一块地,欲做新居民住宅的开发,王迪本就是翟氏的股东,这涉及近100亿人民币的项目要做起来当然让他高兴。 陆放也知道本市的居民楼价虽然在今年年底会有下降,但总体上房地产十几年内几乎不可能会跌。这时是100亿,等到建起来时,房价可就又上去了。虽然有先订房首付的客户,赚不到这差价,但大部分还是要建好后买的。 陆放二周目和霍氏联合,涉及房地产业,不知赚了多少,这里霍峰都不知道在哪里。 王迪问道:“陆少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涉足地产界?” 陆放笑道:“我从来没有自己经营过地产公司,况且,这里面的学问太大了。” 王迪笑道:“哪里需要你去研究,我就是靠翟总带着我玩,这种事还是要翟总这种老司机带的。” 翟景天下意识摸摸有些发福出来的肚子,笑着说:“术业有专攻,若是让我去做IT,我也是需要陆老弟帮忙的。” 陆放暗想:原来他们是看上了天讯,想要来分一杯羹,给出的代价就是可以带他玩地产。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涉及的估值讨价还价就比较难谈了,毕竟陆放和他们有交情却不是当初和霍峰那样,而天讯的估值现在肯定是吃亏的。二周目霍峰那样的熟人,他和霍氏商业谈判起来可也毫不手软。 翟氏虽然大,不过和二周目的霍氏相比还是有点儿差距的,当然,他现在也不是什么亚洲第一财阀的三少爷了。 陆放展颜一笑,没有热情主动提议也没有拒绝,只是说:“做生意,还都是靠互相提携的嘛。” 众人又聊起天来,翟语嫣却是不太敢说话,其间去了一趟洗手间补妆。 翟景天聊着,见女儿回来,忽又说:“陆老弟,我女儿也大三了,她不像我这个粗人,可是正经T大的大学生,当年高考还是市第二十名呢!她应该跟你这种剑桥高材生一个路子,我正寻思着下半年她实习的时候让你帮忙去天讯呢,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陆放一愣,又笑道:“接受个实习生,哪有什么不方便,只是怕我这里庙小,会委屈了翟小姐。” 翟景天说:“女孩儿年轻,就该在外头历练历练,哪有什么好委屈的?” 陆放点点头,笑道:“翟总这话说得很对,年轻女孩是该历练。就说我未婚妻好了,才上大二,啥都好,就是缺历炼才有些稚气,将来怕是会吃亏。这历炼人要放身边真不行,她蛮不讲理撒娇闹一下,那我还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