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宫里。
“皇上宿在颐和轩了?”皇后又问了一遍。
“是的,皇上在程小仪那用了晚膳,并没有出颐和轩。”意心禀报道,“娘娘,这位程小仪还没侍寝呢!”
沈从蓁忽地笑了,摇摇头,“罢了,早晚的事。”
“娘娘,这位程小仪,日后怕不又是一位杨惠妃。”意心有些担心,杨惠妃受尽帝王宠爱,屡屡做出不合规矩之事,这位程小仪还未侍寝就得这般特殊对待,以后猖狂了该如何。
沈从蓁并不担心,“以程氏家世,她上位是迟早的事。这几个月看下来,她的性子倒是稳当。对本宫也称得上尊敬。”
皇上需要程家辅佐,只要程昭不恃宠而骄,不生异心,沈从蓁也不会对付她。
“对了,娘娘,下面人来报,这几日,有人在寻找之前照顾大皇子的嬷嬷的家人。奴婢吩咐人探清那人踪迹,发现是韩贵人母族的人。”意心说着最近发现的事,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后一眼。
沈从蓁眼神顿冷,大皇子是她的逆鳞。当年,言承因病而亡,从此成了沈从蓁的一块心病。
“韩贵人,她想做什么?”孩子,永远是一个母亲最宝贵的。
“暂时还不知道。”意心心里也哀痛,大皇子啊,那是一个多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只可惜……
沈从蓁声音冷冷的,“盯紧韩贵人那边,若是她敢对本宫的言承做什么,本宫绝不会放过她!”
各宫对皇上留宿颐和轩的反应都差不多,有嫉妒,有羡慕。
而事实上,这一晚颐和轩里相当的平淡,并没有发生什么故事。
傅景洗漱完,就躺在程昭身边睡下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而第二天早上傅景起来上早朝的时候,程昭还没醒。等她醒来,傅景早走了。
请安的时候,不出所料的遭到了惠妃庄妃的语言攻击。即使昨日才当了程昭及笄礼的正宾,惠妃讽刺起程昭依然毫不留情。
程昭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这日,宋太医来请平安脉。
“小主身体依然康健。”宋会和满意的点头。
程昭放下袖子,“表哥,你知道,再过半个月,我进宫就满一年了。”
她侍寝的日子,要到了。
这事对自家表哥说,虽然表哥是个太医,还是有些羞涩的。
宋会和意领神会,“小主只需注意些,嗯,微臣给小主开一副温补药方,小主这些日子且喝着。到时候……”应该无碍。
程昭点点头,又迟疑道:“表哥,我想你给我开一副……避子药……我暂时还不想……”这具身体才十五岁,程昭才不想这么早有孕。
宋会和愣了下,也随即点头,他也觉得自家表妹年纪还小。孩子对嫔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对自家表妹而言,现在不要孩子才是好事。
“过些日子,我亲自送来。”给程昭的东西,自然要仔细斟酌,既要有避子效果,又不危害身体,看来,得回去问问祖父才行。
得了宋会和的保证,程昭松了口气。
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话,便散了。
说来也奇怪,前些日子郑雨馨常来颐和轩,这些日子倒来的少了,反而和韩贵人走的比较近,不过每次请安时,仍对程昭热热情情的。
程昭隐约能感觉到到她们要做些什么,但既然郑雨馨不说,那就是不希望程昭参与。程昭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一天请安时,皇后突然说,最近总是梦见大皇子,正好大皇子生忌快到了,想给大皇子做一场法事。
傅景并不信这些,但看着伤怀的皇后,又想起乖巧的言承,言承是傅景长子,养到了三岁,也是曾寄予厚望的存在,只可惜却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