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飞速转动，如今门外侍卫并不多，陆裕书又离开，她该如何脱险。

可显然，黑影并没有给她时间思考，剑光一闪。楚月趁着空隙，将桌上茶杯扔出，自己向门外跑去。

黑影猛地一跃，长剑劈过来，楚月丢出的椅子挡住，被砍成两半。可手臂仍是被划了一条，她捂着手臂跑向门边。

她摸到门闩，可是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迫使她的手总是打滑。

眼见门快要打开，胸口却是一痛，她低头看见带着血的刀尖从她衣服中穿过，流下的血迹染红了一片。

呼救声含在嗓子里，终究是没有喊出声。

楚月倒在门前，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她静静地想，之后不能陪在他身边了。滚烫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望着一部之距的花园，失去了意识。

身后黑影猛地拔出剑。他提着剑，推开了那扇门，在侍从的怒喝声和路过侍女的尖叫声中，他仿佛看尽了生死，从容迈入侍卫们的包围中。

或许是他太过放松，众人一时间反而不敢上前，直到发觉他丢了剑，才围了上去。

黑影倒下，长途跋涉早就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大仇已报，他倒在地面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缓缓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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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裕书刚从大殿出门便听见有人闲聊，说是有贼人进来。

他眉头一沉，步子越来越快，到最后完全失了往日风度。因着步子太急，更是摔倒在地上，然而他马上起身，来不及拍去身上尘土。他一路跑过长廊，耳边风声呼啸。

眼前一片血迹，他猛然停住步子，差点站不稳。然而看着地上黑衣男子，他刚要松口气，便察觉那血迹淅淅沥沥的滴了一路。

而血迹尽头正是楚月房间。他几乎迈不动步子，僵硬着看着还未阖上的大门。

踏过血染红的门槛，屋子里一片寂静。地面上散落着劈碎的椅子，还有茶杯碎片。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

陆裕书微怔，明明再快一点就可以带她离开。

御医起身叹口气：“失血太多了，已经救不回来了。”

“是谁要害她？”陆裕书声音颤抖。

御医摇摇头：“那杀人凶手已经伏法了。”他提着药箱起身离开。

凶手一走，就连满腔恨意也无处宣泄。

陆裕书走向床边，每一步都太过艰难。

楚月静静躺在床上，脸色发白，身上血迹已经干透，一只胳膊无力垂下。

他轻轻握住她垂下的手臂，已经冰冷，没了往日温度。可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坐在一起说话。

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明明已经取到神女像，却没想到这时她离开了。

陆裕书攥着她的手心，眼睛微红，控制不住地颤抖。微烫的泪珠滴在他手背上，他张了张嘴，但却发不出声音来，铺天盖地的悲伤向他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