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受伤的受伤,昏迷的昏迷,以及旁边两个吓得还没缓过神的主仆二人,叶芸瑶叹了一口气,替杜皓轩和那护卫简单处理了伤口,就认命地站在路边,等着过往的马车。
眼见天都快黑了,别说马车了,就是过往的行人也没见到一个,就在叶芸瑶以为要在这荒郊野岭度过一晚时,一辆马车从不远处驶过来,叶芸瑶顾不得饿得发软的身子将马车拦下了。
那驾车的车夫还以为是遇上了劫匪,吓得连忙求饶,直到叶芸瑶开了口,才发现拦车的人是位姑娘,而不远处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已死的劫匪,不由震惊地问道:“你们将这些劫匪都杀了?”
叶芸瑶点了点头,“不知这位大哥能否将我们带到附近的城镇?”
那车夫本是前面清河县的人,因为送了一趟人,如今正要回清河县,但因前些日子这清风岭来了一群劫匪,专门抢劫过往的行人,短短半月就有不少人遭了难。
本来清河县的县令是打算派人围剿,可却遇上大批灾民涌入城,需得维护县城治安,所以人手不足,也就没来得及处理这群劫匪了。
若是时间还早,他定会选择绕路而行,但他看着天快黑了,便想着冒险穿过林子过去,只是没想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劫匪竟被人杀了,他顿时喜不自禁,连连点头,“几位可是我们清河县的恩人啊,来来,快上马车,我这就送几位进城。”
几人抵达清河县已是半夜了,那车夫直接将他们送到了一家客栈。
折腾了这么久,叶芸瑶早已累得不行,来不及洗漱直接倒床就睡,然而还没睡多久,就被敲门声惊醒了。
她强撑着掀起眼皮,一脸火大地起床开门,“谁啊!”
只见那个叫香巧的丫鬟站在门口,一副快急哭的样子,“叶姑娘,你快去瞧瞧我家小姐吧!”
叶芸瑶一听,瞌睡顿时醒了一大半,“你家小姐怎么了?”
“我家小姐刚睡下没多久就开始发热,还陷入了梦魇,怎么叫都不醒。”现在大半夜的,她不敢独自留小姐在客栈,可小姐的样子着实吓人,思来想去她只能求助叶姑娘了。
“你别着急,我先去看看再说。”说完便朝刘婉莹所住的屋子走去。
看着脸被烧得通红的刘婉莹,叶芸瑶连忙让香巧打盆水来,而她则探了探她的脉,惊吓过度,风邪入体以至于引发高热。
叶芸瑶用银针替她稳住了病情,让香巧用湿帕子替她降温,她则出门寻店小二要了笔墨纸砚写了药方,并给了店小二几两银子让他跑一趟药铺。
折腾了一夜,眼见快天快亮了,刘婉莹的烧才退下,人也睡得安稳了。
刘婉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伺候她的丫鬟正趴在床边睡得正香,手里还捏着一块半湿的帕子。
然而当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时,整个人却怔愣住了,叶姑娘怎会在她屋子里,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感觉到动静的香巧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自家小姐醒了,一脸惊喜道:“小姐,您总算醒了,昨晚您发烧了,陷入了梦魇,怎么唤都不醒,可把奴婢吓坏了。”
想要起身的刘婉莹确实发现全身酸软得厉害,虽然烧已经退了,但还有些发晕,“叶姑娘怎么在这儿呢?”
“昨夜奴婢吓得六神无主了,便去找了叶姑娘。”提到叶芸瑶,小丫头的眼睛顿时亮了,“小姐,您不知道叶姑娘有多厉害,拿出几根银针往小姐身上一扎,当时小姐的眉头就舒展开了,后来还是叶姑娘写的药方让店小二去抓的药……”
香巧噼里啪啦地一直说着,眼里崇拜的光越说越盛。
刘婉莹见她如此,不由出声道:“小声些,别把叶姑娘吵醒了。”
话音刚落,叶芸瑶就桌子上抬起了头,揉了揉惺忪的眼,见刘婉莹醒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过去探了探她的头,“烧已经退了,再喝两副药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说完就径直转身准备出去找点吃的,再好好睡一觉,可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刘婉莹感激地道谢声:“多谢叶姑娘两次出手相救。”
若是没遇到她,她还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要是自己真被劫匪掳走了,自己恐怕也只能以死留清白了。
叶芸瑶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