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很快外卖就到了，我和青青下楼去拿。

“唔……”她舒了一口长气。

“怎么了吗？”我问她。

“今天不知道要弄到几点，做好熬大夜的准备吧。”她说。她和童然一起工作的时间长，对于这种策略会，她比我更熟悉。

“你们之前做也经常熬夜吗？”我问她。

“其实童然姐工作习惯特别好，基本不加班，我和她开会什么的，她的效率都特别高。”

之前我从来没有和童然共事过，但这次在小黑屋童然给我的感觉远远超出我的期望。童然是一个非常直接、高效的人，但相比万婷训斥下属，甚至频繁飙脏话，童然的情商更高，她的直接不会伤害别人，但分量足够、有理有据。童然从来不骂人，也不会让别人尴尬。在小黑屋的这段时间，虽然章张连看都不会看我和程青青，但童然还是会收集我们的反馈，哪怕是吃饭点餐这样的小事，童然也会问一下我们的忌口。和外团队沟通的时候，也尽量保持礼貌和尊重，就事论事，从来不会上升到人身攻击。以我这几天的接触来看，童然的为人处世能力几乎无可挑剔。如果说小黑屋是一个综艺节目，那童然就是一个游刃有余的主持人，无论嘉宾、观众有什么样的反应，现场出现什么问题，她都能迅速反应迅速解决，控场能力堪称完美。

据我所知，在互联网加班成风，甚至比拼下班时间的风气里，童然基本不会超过7点半下班。早上7点半童然就会到公司楼下的健身房，花一个半小时健身、洗澡、化妆，9点准时坐在工位上。她几乎每天都是11楼最早坐在办公室里的人。她从不喝咖啡，偶尔喝花茶，对食物热量控制严格。30多岁的她看起来就像20出头，身材苗条，皮肤紧致，眼中有光。

她的效率也是高得惊人。就在刚才从订餐到取餐不到40分钟的时间里，她已经做好了过往50多个案例梳理的优先级排序，并把TOP10值得分析的点都标注清楚了。就连有一次我写给她一个1000字的项目调研报告，她当着我的面不到20s就看完了1000字的分析报告，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需要改进的地方，以及如何改进。

但是她也特别刻苦。正如那句话说的一样“所有的毫不费力，都是因为拼尽全力”。朋友圈里的童然，从来不是一个悠闲享受生活的人，健身、读书、学外语、在商学院上课是她的日常，偶尔有娱乐圈一些大佬的私人聚会，她也要参加。

她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老公和两个孩子生活在广州，她几乎节假日都会回广州。她老公自己有公司，可支配时间相对较多，家里也有管家和保姆，所以她的负担相对比较轻。

这次在小黑屋共事，我对童然产生了崇拜和仰慕。她就就是10年后，我想成为的样子。

“我觉得这次学到挺多的，之前也没有人带我。”我说。

“职场啊，必须得有人带你，至少带你入门。”她说。“童然姐是个好领导，但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她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现在也愁。”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后天可能就见分晓了吧。”我知道，后天发布会开完，金瑾和章张就要和高远汇报了，到时候两派斗争就会尘埃落定。

“说句不好听的，高远可能根本不在乎什么内部结构，他看的是绩效。”她说。

“那你说咱们现在做的，能有多大用呢？”

“扭转乾坤就别指望了。最大的功能就是拖延一下，搞成拉锯战吧。”程青青双手叉在胸前，靠在电梯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我是想跟着童然姐的，看情况吧。”

她的“看情况”里，透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我猜想，她可能早就安排下一步了，读博？秋招？还是跟着童然继续做。毕竟她还没有毕业，不用着急现在做选择，路还多得很。而对于我来说，每一个选择都可能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无论跟金瑾还是跟童然，我都希望尽快有个结果，所以拉锯战对于我来说，才是最糟糕的结果。

不得不说，章张很大方，点了很多菜。我和程青青两用双手提着满满的两大包外卖，这远远多于我们五个人的饭量。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