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根褐色的细影急急射来，就在秦芷要出手的刹那，钉进了秦芷身后扑来的那汉子手里。

“***谁啊？有种……嘶！”十指连心，那汉子猛然不防，受了这般疼痛，一时翻到在地，捂着手痛骂起来，“有种别躲在背后放冷箭，出来和你爷爷打！”

陆灵全当没听见，送出去一阵柔劲，便将小姑娘带到自己身边。

“秦芷么？”陆灵问。

“嗯。”秦芷愣愣地点头，仰头看陆灵，吸了吸鼻子，鼻梁上几颗小小的雀斑便也跟着轻轻跳动，“谢谢你救我。”

陆灵瞥一眼小姑娘，心也跟着她鼻梁上的雀斑轻轻跳了一下。

“嗯。”陆灵想着话本里的情节，立刻否定了自己要跟着台词走的计划——

意思传达到了就行，不必说得像书中写的那么暧昧，以免引起小姑娘误会。

她清清嗓子，披上和善的微笑：“你觉得我怎么样？”

秦芷盯着那双弯弯笑眼，脱口而出：“很好，想嫁。”

？？？

陆灵把自己整服了。

她确实是没想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还能那么回答。

怎么感觉更暧昧了呢！

“我的意思是——”陆灵尽力把小姑娘和自己往社会主义姐妹情上拉，“我收你为徒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芷仰着脸，一本正经地答。

随后她展颜一笑，面上露出狐狸般的狡黠神色：“但也只能先从师徒开始培养咯。”

！！！陆灵被噎得不轻。

这哪是收徒？这分明是捡了个小狼崽子养在身边！

陆灵真害怕自己某天就稀里糊涂地被吃干抹净了。

陆灵一眼看出秦芷还在筑基期，两人只好共乘一剑。

秦芷攥住陆灵的衣带，好奇地从云端往下看，却什么都看不清。

她仰起脸看身边的师尊，道：“师尊，徒儿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陆灵。”

“是零和一的零吗？”秦芷一脸天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疑问给师尊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

陆灵又想起了话本里那该死的“蜻蜓点水的一吻”桥段。

可恶！这丫头是故意的吧？

陆灵垂眸，刚好对上小姑娘的眼神——似乎并没有骗人。

她下意识放软了口气，捉过秦芷手腕，在其小小的一方掌心上写出自己的名字：“大陆的陆，灵气的灵。知道了么？”

“知道了。”秦芷乖巧低头，掌心的温度还有残留，她攥紧了手，小声地自言自语，“那为什么是陆灵而不是陆YI（一）呢？”

所以师尊是零还是一？这是个难题。

？？？

陆灵心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才说什么？”

这事情没完了是吧！

改名，回去后就改名！

“徒儿才说，徒儿知道了。”秦芷打着马虎眼儿，大言不惭。

陆灵无语地看着这个小丫头，想生气又不能。

谁能想到这个小姑娘是她的情劫？她的飞升之途怕是有些多舛了。

“师尊，你怎么都不问我是谁，来自哪啊？”

秦芷开始没话找话。

“秦芷，鸟……”陆灵倏尔住了口。

“师尊，我不是鸟人！我是青鸾族。”秦芷立刻争辩道。

“口误，抱歉。”陆灵有些恍惚。

许多年前，也有人对她用同样的语气，说过同样的话。

只不过那人是朱雀族。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从恍惚中回神，陆灵问。

“我是青鸾族送到朱雀族的质子公主。”秦芷垂下头，藏起眸中的神色，“她们诬陷我偷了东西。”

“哦。”陆灵敷衍一声，却忽然出乎意料地笑了，“朱雀族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偷的？”

秦芷看花了眼。

因为回程时捎带了秦芷，便多花了些时候。到达东泽时天已黑了。

秦芷一直好奇地东张西望，不自觉便落了陆灵好几米远。

“阿芷——”

陆灵住了脚，回头道：“快跟上。等会走丢了。”

这一声“阿芷”只把往昔岁月从心底唤醒，在一片迷蒙浓雾中，秦芷鼻头发酸，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