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礼落座,晏晏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个不停。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荣家小郎君遇害的事情说出来。
.....
“什么?”
长公主蹙眉,疑惑道:“谁敢在马球会上下此毒手?莫非是和荣家有过节?”
“等明日仵作验过,再让官府调查,估计才能有眉目,殿下不必担心。”赢佑回答。
姬父点头,覆上妻子手背,安慰道:“莫要担心,这件事情我也会查清楚的,断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转头又对女儿说道:“以后出门把姬行也带上,多带两个身手得力的部曲,也免得家里担心,不过能不出门是最好的。”
赢佑郑重点头:“大人放心,姑父放心,我在兖州也会护卫晏晏安全的,断不会让她受伤。”
用过晚饭后,赢佑送晏晏回宜兰苑,锦雀提着一把凤凰木柄的羊角宫灯走在前面,两人在后慢悠悠的沿着小湖边散步。
“倒是很久没有这样和你散过步了。”赢佑突然有感而发,低声说道。
“长大了自然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了。”
迎春花开了许多,晏晏抬起手掌,正好接住一朵飘落的迎春花。
晚风吹皱湖面,搅散了倒映在湖心的府中亭台楼阁的灯影。
她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赢佑比她高了快一个头,五官相貌继承了先雍王妃的美貌,鼻梁高挺,剑眉深目,无意的一抬眸,一转眼,都是从小锦衣玉食养出的骄矜贵气,肤色白如官窑烧出来的细瓷,太白了些,让人平添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手一偏,嫩黄色的小花打着旋,颤悠悠的飘落。
“赢佑哥哥来兖州当真只是为了探望我父母亲,顺便再给我送些零嘴?”
晏晏状似不经意询问。
“晏晏为何这么问?当然是来看看姑母姑父还有你的。”赢佑诧异。
“马球场上,荣家那个小郎君在教训马奴的时候,九林去哪儿了?”
赢佑神色奇怪起来,似是不敢相信。
“晏晏可是在审问我?怀疑我与荣郎君的死有关系?”
晏晏一开始也怀疑自己想多了,到后来却越来越觉得此事不同寻常。
荣斐适的伤口虽然大致看了一眼,但是不难看出是被动物撕咬拖拉造成的,马球场位于兖州郊外,紧靠着城外一片地域甚广的树林,林中虽有许多野兽,但是却有围栏和专人看守,要是有缺口也会有巡逻的部曲通传及时修复。
不是野兽,那就只剩下马场中豢养的猎狗了,打猎用的猎狗,性情凶猛,得有专门的驯狗师看管,且平时使用的都是带血的生肉,放出猎狗杀人倒是不难。
到底是故意杀人还是无意之中正好有人不小心打开了笼子,正好咬到了荣郎君,又正好只咬了他一个人?
未免太过蹊跷。
原本自己也毫无头绪,却在昨天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球会结束后,晏晏等人也打道回府,上车时,赢佑的常随侍立一旁,向来对气味敏感的晏晏闻到一股冲鼻的气味,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后来看到荣郎君身上被撕咬的痕迹,才突然想起来,那不是养狗的气味吗,驯兽师身上变常年都是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