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茗暗自心惊,强自镇定道:“去找了吗?”
秋蝉低头不敢看,小声道:“及安去找过了,马场全找遍了,连回来的路上都看过了,她说自己明明记得取得路上腰牌还在...”
声音越来越小。
两人都知道腰牌不见了意味着什么,原本以为没有留下踪迹,没想到还是有了纰漏。
“我先去禀报父亲,你叫上两个得力的人,再去找一遍,找不到就算了。”卫茗心中烦躁,忍不住又骂了句:“不中用的东西,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卫茗折返回去,急忙告诉父亲腰牌遗失一事。
“我已经让及安收拾东西回老家了。”卫庭春一手轻按着太阳穴,皱眉道。
荣家在兖州势力愈发壮大,时代书香的卫庭春对白丁出身的荣启云一向没什么好感,奈何荣家生意做的越发大,让兖州的旧豪族渐渐不安。
卫庭春知道,女儿也对荣家早有不满,父亲将卫氏交托至他手上,他便立誓要重振卫氏在兖州乃至整个江左的威望,一改先辈拒绝与朝廷来往,厌弃经营,自命高洁的秉性,广纳幕僚,重视经营,名下铺面遍布江南,尤其是卫氏钱庄,明面上虽然不如荣家的盐运生意响亮,财力不容小觑。
据京中传来的消息,朝中商议陛下南巡一事,估摸着就在今年秋天,一路上御驾驾临何处,由哪家接待,暂时还未定下。
如今荣家小郎君殁了,正是卫家的大好时机。
家有白事者,不可侍驾。
神游了一会,卫庭春回过神,安慰道:“此事就此揭过,往后行事都要思考再三安排周密再下决断,不可再像这件事一样了。”
慈父爱女,不忍多加责备。
明镜堂内,金猊兽雕花香炉里的火星炸开一朵细小的火花,挣扎不过后终是又掉落直至化作万千灰烬里的一粒。
城郊小路,一辆青蓬油布顶马车行驶在泥泞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