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楼是一座六层的仿古建筑,每层的飞檐下都挂了无数小风铃,微风拂过,轻轻地铃声响起,宛如。
门口站着穿着传统汉服的高挑女子,微笑着引领几人进了楼。
一楼宽敞无比,一进门谢念诚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娇艳无匹,正是罗文轩和赵珂。今天的赵珂,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略施粉黛,一袭长裙,较之素颜的时候更显风情。
谢念诚到省城念书准备考取大学的事情,赵珂隐约知道一些,看到他奋发上进,心中大感满意,主动地笑了笑。
罗文轩心怀坦荡,并没有觉得自己和赵珂一起吃饭有什么不妥,见到谢念诚很是热情,几步过来拱拱手:“念诚,正巧,明天我就动身去广州,赵珂给我践行难得遇到你们,一起一起。”
对旁边服务员道:“六楼还有包间吗?”
浣花楼的六楼,不是有钱就能上去的,周星星家里是做丝绸生意的,在社会上地位不算太高,就算给钱,也上不这六楼。
赵珂也在省女子公学念书,和周欣桐算是认识,点点头便上前挽起手,小声攀谈起来。炮姐和神乐这会儿已经开始讨论起吃什么菜的问题来,只有凌波丽落在后面。
周星星眼睛和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家里管的太严,他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最多也就敢调戏一下小妹子,连正经的花酒都没喝过,别看他和谢念诚聊天的时候理论一套一套的,其实也是个初哥。
看着面若冰霜偏偏又情理绝伦的凌波丽就一个人走在自己前面,周星星又是狠握拳头又是咬牙,总算是鼓足勇气抢上两步和凌波丽并肩,转头看过去,憋到三楼总算是憋出了句话。
“凌姑娘,今天天气真好啊。”
说完还一指天,自己就跪了,上面明明是天花板嘛。
凌波丽用一种看到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明月厅是浣花楼最好的几个包间之一,从打开的窗户看去,成都的夜景一览无遗,夜晚的凉风带着花香穿堂而过,令人心旷神怡。
酒菜很快就流水般上了席,神乐和炮姐从不会在吃上客气,比拼胃口般大吃了起来。
罗文轩握着盛满极品竹叶青的青花瓷酒杯,看着坐在旁边的谢念诚,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大黑山匪帮覆没的事情,短短几天已经传遍了整个成都,苏团长也成为了市民们口中的大英雄。
苏家十七勇士的故事,已经在各个茶馆传开,只是里面没有谢家一干人等的名字。
谢家在里面的作用,成都官场上的人都多少有些了解,罗文轩自然是清楚得很。
从苏家高层那里,罗文轩知道了凤凰顶的部分真相,虽然只是部分,罗文轩也能推算的出谢念诚在其中起了多大作用。
现在在罗文轩的心里,谢念诚的分量较之以往是重了许多了。
千言万语,也许只在一杯酒里,罗文轩侧身举起酒杯:“念诚,果然是少年英雄,佩服佩服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这话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赵珂和周星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赵珂一对美目有些满是疑惑,今天罗文轩怎么会对谢念诚如此态度?难道谢念诚如此快就追求上进了?
谢念诚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罗兄客气了,以后向你学的东西还不少,望罗兄不吝赐教。”
汉国的传统儒教非常重视师徒传承,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念诚却对老师没什么敬重之感。他那个时空,小学、中学的老师中不乏见钱眼开之辈,班里没钱没权的孩子在他们眼里就是空气。至于大学老师也是毁誉参半,有本事的只顾自己找项目赚钱,没本事的照本宣科,得过且过。
罗文轩常年在美国留学,也没有儒教的师生观,摆摆手道:“贤弟客气了,今后我向你请教的地方,也不会少。”
罗文轩笑道:“念诚,这几位朋友,你怎么也不介绍介绍?”
谢念诚指着在座一一说道:“凌波丽、神乐、炮姐,这三位都是我谢家的人,是我的妹子这位周欣桐周姑娘是我们双阳县教育局周局长的女儿,现在和凌波丽在省立女子公学念书备考。旁边这位是刚才认识的,周星星。”
罗文轩一乐:“谢老弟为人果然洒脱。”
罗文轩忽然想到了前面几个名字好像听说过,动容道:“不知道这三位姑娘是不是那三个人?”
这话赵珂和周星星不懂,谢念诚心中雪亮,看来罗文轩还知道的不少。
“没错,就是那几位。”
罗文轩有些震撼,他从苏家了解到情况,凌波丽做报务员也就罢了,神乐和炮姐的威风,他是知道七八成的。
无论是医院的枪战、还是凤凰顶的强袭,在罗文轩心里,能作出那样事情的人,就算是两个妹子,那也该是五大三粗的女汉子啊看着对面两个为了最后一块绿豆糕瞪大了眼睛卖萌斗嘴的两个妹子,罗文轩是世界观都有些坍塌了。
罗文轩连忙向这几个妹子敬酒,凌波丽还好,起身回礼和他喝了一杯,神乐和炮姐的精神都放在美食上,对罗文轩都只是撇了一眼,随手喝了酒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