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打斗声传来,王伦回头跟焦挺使了个眼色,俩人便挺身走入那片废墟,只见两伙人正在厮斗,一伙人多明显占了上风,另外一伙只有十余人,兀自勉力招架。
动手一方的那些泼皮看到有生人进来,大喝道:“爷爷们办事,滚一边去!若再踏前一步,连你这厮们一块收拾了!”
“你是谁的爷?”只听从王伦身后传出焦挺那闷闷的声音。
“便是你的唉哟”一个人五人六的壮汉仗着自己人多,上前挑衅道,还没说完便见焦挺上前将他手臂关节一折,一阵剧痛袭来,疼得他直叫唤。
那汉的惨叫声惊动了正在厮斗的两帮泼皮,众人都停下手脚朝这边观望。王伦望着挨打那一拨人,朝领头模样的俩人问道:“谁是过街老鼠张三,谁是青草蛇李四?”
那拨人少的泼皮都见这白衣书生身后的汉子手脚高明,一出手便伤了那牛二手下的狠角色,心想这两人只怕是友非敌,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上前一步,颇是恭敬答道:“只小人便是过街老鼠张三,小人边上这位便是青草蛇李四!”
王伦笑着点点头,忽然变脸道:“给我打!”
那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见说都吃了一惊,暗道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两个狠角色,大伙儿见状都缩成一团,背靠御敌。
却见那焦挺嘿嘿一笑,直冲入人多的那伙人中,原本指望看戏的众泼皮大惊,慌忙上前招架。却见那焦挺抢身而上,浑不在意对方人多,只是一招接敌,处处往对方四肢关节要害上招呼,如此技巧再加上他原本力气就大,多数人只打了个照面便飞开了去,都躺在地上穷叫唤,已无再斗之力。
那名唤牛二的泼皮头子见了,从后腰上取出一把解腕尖刀,这边诸人见了,都大骂道:“牛二,你还讲不讲规矩,街头厮斗你竟动刀子,还算不算好汉!”
那牛二只做未闻,小心翼翼的靠近焦挺,他心知眼前这人实乃劲敌,自己手下都是常年在街面上厮混的泼皮,打架经验极其丰富,可都被这汉仅仅一招便放倒在地,再起不来,这种情景叫他心下生出惧意,只好祭出兵刃壮胆。
两人渐渐缩短距离,只见那牛二瞧准对手腹部这等不致命的位置,一刀戳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焦挺不急不躁,只使出一招父子相传的绝技空手入白刃来。
只听咔嚓一声,尖刀落地,那牛二的手顿时折了,焦挺狰狞一笑,一脚侧踢向牛二的脚弯处,又是一声骨骼断裂之声传来,只听那牛二哀嚎一声,身体如面条般软软的滑到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边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见状,抓住时机,大呼一声,带着泼皮们群起而攻,打得牛二剩下的人屁滚尿流,王伦看看差不多了,喝了一声,那张三和李四见了,相互对视了一眼,也都拦住了手下众人。毕竟这是在京城地面上,平时泼皮们抢地盘报私仇官府不管,不过要是出了人命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带着你们的狗,都滚!以后你爷我见你们一次便打一次!”焦挺闷声道,学着方才泼皮们的口吻,将原话都还与他们。
等牛二这伙人走远,这时张三和李四忙把手下泼皮聚拢过来,朝王伦谢道:“多谢官人出手相救!”他们常年在街面上厮混,看人最准,一下子就瞧出王伦与焦挺的那种主仆关系。
王伦摆摆手,见此地僻静,也无外人,便问道:“便是你们通知那花和尚鲁智深逃走的?”
泼皮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道:“就是小的一群人,还有好些个吃不住打,向那高太尉服了软,只剩下我等这十多人,不想高俅放过我们,高强这厮还来蛮缠!哼!都是街面上行走的人物,吃几顿打就想我们服气?呸”
王伦闻言笑道:“你们虽然本事不济,但贵在心中还有些义气,也算颇为难得了!”
见说,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忽然想起方才王伦叫出自己名字,忙问道:“官人怎知我等贱名?”
王伦没有答话,只叫焦挺取过二十两金子来,放在地上,道:“我下面说出来的话,你们要么不听,取了这金子先走,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了。但若要是留下听了,胆敢有半句遗漏,叫外人得知,下场便不只是断手断脚那般简单了!”
众泼皮闻言都是面面相觑,不知京城里何时多出来这么个狠辣人物,只是听他口音像是京东地界上过来的人,虽作书生打扮,但说话做事却透着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气势,身边又带着一个这般凶恶的跟班,都暗忖这白衣秀才定不是寻常人物。张三和李四对视一眼,心中都起了结交投拜之心,便朝王伦点点头,直道:“我等不愿拿钱,都愿听官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