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少年哪?将那神灵残血打进他的体内,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我先前试图查探那少年的光阴长河,只是又有所顾忌,再加上你那无事牌在他身上,我便也清楚了你的用意,所以你的理由是?”
吴用道:“一颗树苗长错了地方,我想把他挪出来看看,只是最后能不能活,能长成什么样子,我就做不得主了。而且,剑灵姐姐虽然没有明说,但至少咱们三教中人,都不太能明目张胆的去刻意左右什么。”
闵夫子叹息一声:“这么说,这年轻人便是她的一双眼睛了。只是这般心性……且看看吧。说到底,咱们也是有责任的。白纸一张的婴儿长大成为什么样的人,抛开本性不说,便是受环境影响了,父母长辈的言传身教,周围人的好歹善恶。这个世界教会了他什么,他便把什么回馈给这个世界。
咱们儒家的学问道理,落到细微处,有很多还是不合时宜。专心治学的读书人又怎会理解贩夫走卒的不易,富贵之家钟鸣鼎食又怎知盘中粒粒皆辛苦。”
吴用道:“所以咱们儒家讲负笈游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更有知行合一的道理。”
闵子摇头道:“不够啊,远远不够啊!”
吴用没再接话,因为自认读得书还不够多,只是如今这个世道已经是儒家能做到的极致了,即便万年前依照那个人的意愿……
没有对比,所以也就没有结果。
“知道那年轻人身上有你的无事牌,我便知道你要来,说说看吧,你此行到底所为何事。”
吴用对着闵夫子庄重一揖,“求闵夫子的山字一用!”
儒家圣贤!言出法随!皆凝练有一字本命!
吴用求山字当然不是给他自己求,闵夫子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伸手一抚,收去棋子,铺开文房清供,除了那块老坑端砚,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杆芦花笔。
吴用立马帮忙研磨,有了这个山字,萧木那小子就出不了大的偏差,至少不会受那神灵神性影响太多。
天空中,鱼肚泛白。
萧木躺在血泊中,一脸惨白。四周是连同小五与那女子在内的五具干尸。
凭借那神秘女子给的血球馈赠,加上关键时候爆发的血气,以血傀术作为关键胜负手,萧木如愿宰了这几个粘杆处,只是比想象中耗时更久。
这打了小的自然会引来老的,萧木要的便是这个结果。
起身,蹒跚着向密林中走去。或许是因为那血球的缘故,又经过一场险象环生的艰难厮杀,此刻的他竟然隐约摸到了金丹境的门槛。
蛰伏,养伤,再破土而出,萧木手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