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抿了一口酒暖了暖身子,再是回到李二狗:“傻子不好当的,得让家里人都安了心,他才有法过来。”
说着,李二狗不由一叹。
“你说要是傻子哪天不小心出了事,我们咋办?”
蒲松连忙打断李二狗的言语。
“呸呸呸!乱说话!你想早点儿死,我可不想!”
说着这话之时,一阵阴冷的灌堂风吹过,惹得两人身边的蜡烛噗噗作响,两人当即是愣在原地,双眼凝视着那在风中摇曳的烛火,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火灭人离,不得半刻逗留,这是安宁给他们俩的忠告。
烛火最终还是稳定了下来,李二狗和蒲松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我的命就要折在这儿了。”李二狗说着,不由是抬手摸了摸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转眼看向那具尸体,问到蒲松:“眼睛呢?”
蒲松摇了摇头。
“不知道,寻遍了屋子的整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回了李二狗的话,蒲松禁不住一阵啧啧不平:“都说死不瞑目是最大的怨念了,这老陈连黄泉路都没法好生走,看样子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东西。”
说着,又是一道灌堂风穿了进来,更加冰凉刺骨的寒意让李二狗和蒲松全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手脚顿时凉了一大半。
“卧槽,这傻子到底还来不来了。”
李二狗感觉这趟生意实在要比以往的难做多了,不免动了摇摆的心思。
别说他了,就连蒲松都是打起了退堂鼓,他在百业城做了三十年的仵作,自十七岁开始就做了仵作,还是第一次见到无眼下葬的尸体。
按照规矩来说,这老陈死后的七魂六魄,必然是无法上黄泉路,走奈何桥,过忘川河,转世投胎了。
最后该是要落得个孤魂野鬼游荡人间的下场。
一想到这儿,李二狗和蒲松对视一看,连忙双膝跪地于陈有信的尸体前,各自点了一炷香,对着陈有信的尸体三拜九叩。
“陈老头,我李二狗贱命一条,当初可是一颗子都没收你的,也把你那老伴收拾得干净漂亮不输有钱人家,你可不能找我的麻烦。”
“对对对,老陈头,我蒲松可也是为她下葬立碑过的,你也找不得我。”
说着,李二狗和蒲松又赶忙给陈有信磕了三个响头。
可最后一个响头磕下去,还未来得及抬头,随着烛光噗呼一声灭了,李二狗和蒲松顿时感觉后背发凉,全身上下也是立马起了鸡皮疙瘩,握着香柱的手竟是不听使唤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