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不可能随随便便成功,没有谁能保证,重生者能包打天下?
列车开动以后,约摸过了十几分钟。
硬卧车厢内是人头攒动。
车厢里面及两头连接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站满了等待补卧铺的人们。
不时有手拎肩扛的旅客,在狹窄的过道上来回穿梭着。
萧建军在下铺靠窗位置坐着,他的铺位上已经坐着五个人。
这好像都可以不经他的许可,他颇有不满地自嘲着,反正不影响他晚点睡觉就成,现在也懒得理睬。
上世纪九十年中期,在市场经济摧化下,各地企业中、有一个岗位人员,如雨后春笋般地在猛增。
这个岗位,就是市场推销人员,俗称‘供销员或推销员’。
火车,是他们这些供销员最合适的交通工具,而硬卧是通用的,也是供销员们标配的差旅待遇。
所以,一票难求。
盛夏的天气,炎热而闷薰。
车厢内虽然开着空调,但人满为患,封闭的空间里,空气污浊而不流通,汗气脚臭味混合着扑鼻而来。
萧建军只好把车窗打开一半来透透气。
“哎哟,可累死我了!”
一声沉重的叹息声,把萧建军从眺望车窗外景色的沉思中,给拉了回来。
只见自己对面的铺位上,坐下一位四十六七岁的中年汉子。
他身材粗壮,着白色蓝条纹长袖衬衫,脸庞上横了如刀刻般的皱纹,面色红热还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的额头、脸颊和鼻子上全是汗水。
他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擦了一把汗,又随手拧开水壶,喝几口自带的茶水。
接着,中年汉子从衬衣上口袋里掏出两包香烟,一包硬盒《中华》牌香烟,“啪…”地一下,很有气势地拍在车厢小茶几上。
然后,他又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软装《新安江》牌香烟,一并搁在车厢的小茶几上。
只见他很熟练地、从《新安江》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捋了捋皱褶的烟体,刚想放到嘴上,瞥见对面一年青小伙子正好奇地瞧着自己。
他微愣了一下,忙把烟从其嘴边移开,转递了过去,“抽根烟,小伙子。”
他的动作很江湖,却很专业。
“谢谢,我不会抽!”萧建军忙微笑着摇手推辞。
前世的他,在分配之后那些思念和苦闷的岁月里,早就学会了抽烟,后来几年简直就成了烟鬼。
不过重生回来之后,这个烟瘾不知咋的,就没带过来,也算是万幸。
在学校里,夏晴反对萧建军抽烟,所以他就没敢抽。
有时其他同学递上来一支,他推脱不了就抽,但他抽也是装个样子,实际烟雾并没有经过心肺,就在喉咙里回旋片刻又吐露了出去。
转眼间,那位中年汉子悠然自得地腾云驾雾了起来,空气中夹着烟气,更加地污浊不堪。
萧建军蹙眉地指着车厢里禁止吸烟的告示牌,对那位中年汉子说道:
“哎…大叔,这车厢内是不准吸烟的。”
“咦…我跟这趟车的列车长、乘警、乘务员都很熟的,不用怕!”
中年汉子把烟衔在嘴里,深深的吸上一口,还绕起了烟圈说道,颇有点自鸣得意。
喔靠,这是什么逻辑?
认识列车上的乘务员,就可以如此不讲公共道德和卫生,随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