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涉紅塵 雖說是成功離了村子，卻也不知這江陵城該往何處去，只得沿途問問樵夫和牧農人家了，我看還是趕緊啟程吧。 “這都走了幾個時辰了，怎麼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呢？照這樣也不知會走去哪兒，這可怎麼辦...，莫不是要我露宿在這荒野？！不行不行，萬萬不可，看來是得加快腳步了。”，仕現在大概正住著大院子、吃著佳餚吧，也不知他如何了？不過才十七便中了舉，想必引來了不少遐想吧，希望他能平安啊...。正當我陷入沉思之際，一道尖銳高亢的呼喊聲打破了它“哎！！！！那邊的姑娘！！！！！妳等等啊！！！！”。。。看著不遠處蹌踉跑來的美男子，我頓時看傻了眼，直到那個高亢的聲音再次響起“喂、喂！你還好嗎？可以的話請告訴我江陵城在哪兒吧？”，這少年似是與徐仕年紀相仿，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長長的髮絲隨著微風輕輕飄起，臉上帶著輕佻卻也不失姿態的氣質，長得不差。“江陵城？你要去江陵城？” “是啊，聽聞江陵那兒有位如清風一般優雅、同明月一般清高的學仕，似乎是年僅十七便中了舉人，便想一睹究竟是何等氣質非凡之人，姑娘你可知道江陵城往哪兒去啊？”，如清風的優雅？同明月的清高？又是年僅十七便中了舉人？莫不是徐仕？他竟是如此威名遠揚，我怎麼不知？“那個，小女也在往江陵的路上，你若是不介意...不妨和我同行？多個旅伴也好相互照應，我叫樊攸，樊籠的樊，攸然的攸[註：同悠]，不知君姓何名何？”，他聞言，似是歡喜不已“好啊，當然好啊！敝人姓司馬，名軒。多謝樊攸姑娘。”，“哪裡哪裡，司馬先生不必見外，稱我攸便可以”。就這樣，我和這名名為司馬軒的少年便展開了二人的旅途，也添了不少的樂趣。咱們白日步行，暗了，便隨地搭個營火，一起吃糧食、輪流守夜，倒也說了不少話。 “攸姑娘，妳可真是個好人啊，有了妳我便不再寂寞了！一個人的路途說來也是無聊，多一個人陪著果然就是不一樣。”，這司馬少年倒也是個活潑的人，話不少，但卻是直來直往的，讓人心口爽快！“我說你啊，說這麼多話不累麼？趕緊吃飯，吃完了咱們就休息了，在幾天便能到得了江陵城了。”，“哎、我說這人生在世也不過幾十年，不多說點話可就不划算了。咱們這幾日沿途問路，過得多快活！待我見了那學仕便隨妳一同旅行吧。”，噢？這話說得倒是爽快，不過也罷，像他這般的人也難遇見，雖然是無奈，但也挺開心的。不過如此天真無邪，不知又能在這污濁的世上存活多久？想到這兒，我開始替他擔憂，最終轉為悲傷。 “是嗎，我也挺開心的，好久沒遇見陌生人了，幾年來都窩在村莊內，與世隔絕，什麼都不知道，今日遇見你，也算是遇到了個活知識庫。” “過獎了過獎了～～早點歇息吧，雖然旅途確實愉快，卻也十分勞累呢，小攸要是哪一日累倒了，我可怎麼辦呢？” “說什麼怎麼辦？你都是個大人了，該學會自立自強。從小我娘親就是這麼教我的。我娘親是個十分帥氣、堅強、風趣、賢慧、聰明的好女人。要是爹他...”一說到爹，又讓我的心情跌落谷底，是啊，若不是爹這麼早便離開，像娘親這麼優秀的女子就不必如此辛苦擔起扶養全家的重責大任了... “小、小攸？！你怎麼了？！呃...我是不是說說什麼了？妳別露出這種表情啊...”司馬軒有些驚慌失措，看得我不禁笑了出來。 “噗、你別替我操心了，擔心自己吧。啊！你瞧你瞧，今日是滿月呢。”望見天上那一輪明月，使我心曠神怡，不是娘是否也正在看著同一輪月？小姚可有好好照顧她？娘，妳放心，我現在很安心呢。多虧了這位男子...呵呵。 舉頭一同瞻望明月，這個夜晚顯得寧靜、安和，而司馬軒就如同我的親人一般，時時刻刻伴隨在身旁，讓這趟旅途更加有趣。 “我說...還是早些睡吧，小攸。不然可輪到你賴床了...” “閉嘴，看月亮懂不懂？要睡你自己去睡，你這彘...” “呃欸？！你說什麼呢小攸！！！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哼哼。” “行了行了，開個玩笑嘛，雖然是真心覺得...” “嗯，原諒你。等等，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小攸！！！！！”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那一晚，我與司馬軒笑得不亦樂乎。忘卻了所有的哀傷與寂寞。直到丑時才入睡，果不其然，隔日，兩人都躺在地上，睡昏了頭，路過的人一個個帶著鄙夷、藐視與嘲笑。 ———————————————————————————— 又一日，歇息於樹下之前，他似是有心事一般悶悶不樂，也不知是怎麼了，莫非是得罪了他？正當我想開口問個究竟，他開了口“吶吶，我說啊攸姑娘...其實是這樣子的，前些日子我爹娘聽聞了那十七中舉的學仕，便氣得趕了我出來，說我多不爭氣！不如人家那般，定是無心讀書...所以我才決定親自登門那位學仕，親自會會他的人品！說到底也不是我的錯啊...”，他委屈得像個孩子一般，我起身坐往他身旁，輕輕地摸了他柔順的頭髮：“不要緊的，你這麼勇敢又這麼努力，想必只是你父親一時怒火，現在卻是萬分思念你吧？時間也不早了，你歇著吧。”，他悄悄的靠著我的肩膀，安靜的入睡，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就算是如此活潑可愛的的人也有他委屈的一面，我若是給他添了麻煩，想必也是不會說。這樣看來就像是帶著一個孩子在旅行呢，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到了明日也許會好一些。 ——————————————————— “唔嗯...小攸？早上了？小攸？小攸你在哪？！”，從未見過如此不安的軒，看來他終於肯對我敞開心房了。“在這兒呢，沒事，我在附近取些水而已，怎麼不再歇會兒？”，他一臉正色道“這都是辰時了，再睡下去豈不成了豬？比起這個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我只能苦笑著走到他身旁“你這雜亂的毛也想進城？別急，已經到城外了，我給你梳洗一會兒吧，畢竟你可是要去見官呢。”聞言，他急忙摸著自己頭髮“雜亂？！毛？！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可不行、小攸你看哪兒亂掉了，快幫我弄整齊些。”，這傢伙怎麼越來越可愛了，跟個小女子似的，不過也好，形同姊妹呢。“好好好，你乖些別動，不然我如何幫你呢？” 打理了各自的服裝儀容，我們踏上官道向江陵城去。 “停下！”，門前的侍衛在上前搜身，只是隨便摸了幾下。“交進城稅！”，所幸身上還有些娘親給的銀兩，不過這一給，雖說是平安進城了，卻是身無分文。待他也過了搜查，咱們倆正準備要前往那仲孫家去，卻在這時...「咕嚕咕嚕」，肚子同時響起了飢餓的哀嚎。“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攸妳餓了吧，畢竟走了大半個天，哈哈哈哈哈哈....”，我滿臉羞紅“你不也是，好你個貪吃鬼。”，相視而笑，決定前往客棧，但卻是身無分文...“吶吶、咱們不如去找那徐舉人求救吧！聽聞他心地善良挺溫柔的，想必會救咱們的。”他毫無憂慮的說出這番話，但是對著朋友討飯實在是...我豈能同意？“這...他可是舉人呢，跑到人家宅邸討飯，討晚了又求見，這豈不是太無禮了？不如咱們湊幾兩錢，買個饅頭分半吧”，“噢！小攸說的是，不愧是小攸，果然聰明！就這麼辦吧”，他一股腦兒的抱住我蹭了又蹭。這司馬軒真是越來越會撒嬌了。 ——————————————————— 吃完了飯，打聽了仲孫家宅落在何處，便快步前去。自從那徐仕離了仙仕村已有半月，不過他看來是過得不錯，也不知他何時要回去孝敬那徐夫人。想著想著，走到了仲孫家莊。不同於庶民的宅子，這隨意看上去也有三百尺長，高挑的磚瓦門檻，瓦上勾勒著幾筆梅花，門戶內濃密的竹林越過了圍牆，門邊掛著兩粒燈籠，幾名侍衛正來回巡視。似是注意到了我們，便走了過來“來者何人？此宅乃仲孫邸，不是一般庶民可擅自出入之處！”，就在此時......一陣淡雅卻凌厲的聲音從我們身後響起“發生什麼事了？仲孫家的侍衛。” ——————一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