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穿一身黄绿相间的窄领长裙,身上别无饰物,一张鹅蛋脸儿,脸上还有一个酒窝,生的十分的讨喜,一双大大的眼睛转动间带着几分灵气儿,和赵石的目光一对,小脸儿上立即布满红晕,不过随即小巧的鼻子一皱,给了赵石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显是心里也有那么几分恼火的。赵石头皮一乍,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脑门直通到下腹,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孩子到是蛮可爱的,收拾的干干净净,也没有鼻涕流在外面,但任是哪个成年人知道眼前的小人儿就是自己要娶的老婆,估计反应都得和赵石差不多,除了那些怪叔叔以外。赵石嗖的便把脑袋转了过来,力气用的有些大,只觉得自己脖子一阵剧痛,生平第一次觉得心里失了分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小儿却是咯咯轻笑了一声儿,又在赵石背后作了个鬼脸儿,直到她的父亲瞪了她一眼这才老实了下来,轻轻走上前来,叫了声爹爹,低眉顺眼的,刚才的俏皮劲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范天养醉醺醺的挥了挥手,大着舌头道:“柔儿,来,见过你赵家哥哥。”“赵家哥哥好。”“来,给我们倒杯茶来赵石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身后是几个家丁,张世文由于实在喝的太多,今晚就在他岳父家住下了。他这个准姑爷若是头一次上门儿,就在人家里住了下来,可就闹了大笑话儿了。不过他也是巴不得的赶紧离开那里,所以在范天养的殷勤相送之下,便回转了来。夜晚地凉风一吹,赵石有些发木的脑袋才清醒了过来,回想起方才郁闷加尴尬的会面,嘴里不由嘀咕了一句,“小丫头片子”这一晚对他来说,着实不怎么美妙地。脑中正纷乱间,心头却是警兆突起。根本未作它想,身体便已经作出了反应。左脚狠命一蹬,身子便已经侧着滚倒在地,一屡劲风擦着他的肩头射在了街道的石板上,擦出一溜的火花儿。赵石身子一蜷。顺势隐进了街道旁边的房屋阴影之中,接二连三的弩箭追在他的身后,却只是差着毫厘总也伤不到他的。此时的赵石在遇到危险地时候,脸上迅即恢复了漠然和冰冷,眼睛亮的吓人,根本不用细想。便已经作出了应该作地动作。到了墙根儿处。身子立即侧着翻出,胳膊上却是一痛。还是被追过来的劲矢擦了一下。屏住呼吸,并未查看自己的伤口,而是迅速向箭矢射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几个家丁此时才惊叫出声儿,立即作鸟兽散,也打破了这黑夜地平静。“双虎岭的朋友代我们大当家问候赵狗官,早晚拿你的狗头来祭奠死去的弟兄起。赵石神情微动,根本不去听他说地这些废话,只是迅即向声音发出地地方移动了过去。两个人,听到脚步声响,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人埋伏在旁边,默默估算了一下形势,他手中连把刀也没有,对付两个壮年男子恐怕有些困难,但在这样地黑夜正是战斗的最佳环境。毫不迟疑,赵石便小心地跟了上去,脚步声在前面不即不离,显得有些杂乱,显然这两个人说话虽然豪气,但两个壮年汉子,只敢在暗中放冷箭,却连照个面的胆子也没有,心里估计也是害怕的厉害吧?赵石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县城的城墙并不高大,只有三个人高矮,两条人影迅速来到城墙下面,这里有他们预留下来的绳子,一个人抓住绳子立即开始向上攀爬,几下便来到了城上,涌身便跳了出去。听见外面扑通一声响,另一个家伙立即也抓住绳子刚想向上爬的功夫,一双冰冷的手掌已经一上一下掰住了他的脑袋,还没等他回过神儿来,赵石双手一用力,咯吱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几乎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脆弱的颈骨已经被扭断了开来,尸体软软的倒了下去。“见鬼,李颀你这个婊子养的动作快点。”城墙外面传来他的同伴儿焦急的声音。赵石顺势抓住绳子,身子好像猿猴一般攀上,到了城墙上面,说是城墙,其实不过是一圈砖土围子罢了,高度更是不高,这样的城墙的防御力实在让人怀疑是不是只是个摆设,但现在这些都不是他要考虑的。眼睛往下面一扫,一人站在墙根下面,正焦急的往上瞧着,赵石再不迟疑,双腿用力,立即跳了下去,还在空中,右腿便朝着那人的脑袋抽了过去,黑乎乎的夜里,那人哪里瞧的清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一脚借着下落的劲道便狠狠抽在了他的脑袋上,这和赵石白天时踢那位二少爷的一脚可没法儿相提并论,这次他可是用尽了全力的,根本没打算留活口,不管这些人是什么人派来的,都已经没有必要问了,以后看样子得小心再小心的过活了,双虎岭?笑话儿,他们又不是恐怖份子,杀人的时候还要大叫大喊着自己的名号,这样作对于他们没有丝毫的好处,只能用欲盖弥彰来形容了。毫无防备之下,那人被这一脚踢的身子腾空而起,打横摔倒在地,身子滚动了几下,躺在那里便一动也不动了。顺势翻滚了几圈儿,卸了下坠带来的力道儿,赵石站稳了身子,过去便是一脚踩在那人的脖子上,骨头折断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很是有那么几分渗人地感觉。赵石却不管这些,蹲下身子,在那人身上掏摸了一阵,除了一些散碎银子以及小物什外就是一把短刀了,其他没有得到任何东西,这也早在意料之中的,心里也没什么失望的感觉,只是留意到他身上背着地两张弩弓的时候赵石才眼睛缩了缩,随即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式样到是和军中的弩弓没什么两样,但上面没有军队的印记,也没有工匠的名字。站起身来四外扫了一下。迈步向不远处的一处树林中小心走了过去,不一时。便在树林中找到两匹马出来,上下搜了一番,除了一些吃食饮水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到是在一个兜囊之中找到了两人的路引,看也不看便揣入了怀里。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赵石见再没什么别的发现,这才回到城下,把着城墙地缝隙几下便上了城墙,下来时又在另外一人身上搜了一番。这个家伙明显比城外的那个富有很多。在他身上足足搜出十多两银子来。还有一小块儿金子,但也没有什么发现。随手将银子揣入怀里。赵石迅速离开了这里,在路上赵石仔细想了想,两个人很可能应该是在他们入城时跟上地,要不然就是在赵家村的外面,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但自己的警觉性比之以前确实差了许多,这是身体和身份上的双重变化带来地后果,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索性不去多想。自己结的仇怨不多,一个便是现在的庆阳将军李武,这人抢了自己的功劳,没准儿要杀人灭口,又不能作的太过明显,这个时机到是不错地,可惜来地两个人差了些,嗯,这个可能性很大。还有就是那个二少爷,不过一个小小地牢头儿,能找到两个京兆府的人来杀自己也太过神通广大了些,可以排除在外。再一个就是那些贼人了,他们来巩仪县是为了找人来地,没准儿还有什么同党在县城和镇子中寻找,这两个人便是了,这个可能性到也不小,但这些贼人应该弄不到京兆府的路引,还人手两张弩弓,怎没见那些山贼自己用呢?讯息还是太少,这两个人的来历有些古怪,如果真是李家派来的人,这事还不算完,看来以后得小心一些了。边想边走,经这一闹,却是将在范家的郁闷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前面传来嘈杂的人声儿,一支高举着火把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还有人在叫喊着自己的名字,赵石才停住了脚步。来的人是范家的大管家范富,身后带着二十几个人,人人手中都擎着火把,将大街上照的通亮,隔着老远看见赵石站在街心,立即便有人大喊,“姑爷在这里呢,找到姑爷了赵石心里一阵苦笑,姑爷这个词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过从范府出来,又得范天养亲自相送之后,这些下人们到也机灵,称呼立即变成了这个样子,先是有人试探着叫了一声儿,见范天养不以为许的样子,立即便成了大家的统一称呼了。那老管家范富立即带人跑了过来,老家伙也四五十岁年纪了,满脸都是惶急之色,来到近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姑爷姑爷”那气喘的,就好像随时都要断了似的。站起身来在赵石身上一阵打量,在看到赵石胳膊上的血迹的时候,更是一声惊呼,“姑爷受伤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着,扶姑爷回府,一群小兔崽子,要是姑爷有个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们赵石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惟有被一群人簇拥着向前走去,还走多大一块儿,迎面又来了一群人,这次来的人更多,看那火把,足有七八十人的样子,打头儿的正是杜山虎和张世文的二哥张世歉,张世歉被杜山虎架着,踉踉跄跄来到近前,那模样比刚才范富还要狼狈三分的,身上的衣服也凌乱之极,两人乍一看见这么多人,杜山虎把眼睛一瞪刚要说话,张世歉却朝着队伍喊道:“我表弟人呢?找到没有?”范富立即跑了过去,“找到了,找到姑爷了,二少爷您别着急,姑爷只是受了些伤,没什么事儿的杜山虎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把眼睛一瞪道:“是什么人伤了我们旅帅,人呢?”范富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就爷一个人在纷乱间,街心处被火光照的一片通明,人群混杂,人声鼎沸,热闹的不得了,也不怪他们来的这么快,那几个家丁两家的都有,惊慌之下,自然是分头而去,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逃了的,范府这个时候刚把赵石送走,人们还都没歇下,一听这个消息,立即组织人手前来寻找,所以要快上一些,受袭的地方离张府却近,但人们没有什么准备,赵石这位二哥还是被人从被窝里面给叫出来的,等他再叫上杜山虎这些人,来的也就晚了一些。待得见赵石确实没什么事情,只是胳膊上擦伤了点皮肉,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最终还是范富扭不过张世歉,簇拥着赵石回了张家。赵石回到张家也没惊动自己的母亲,不过却被杜山虎几个围住问东问西,赵石大略把事情一说便应付了过去,也没告知他们自己追了上去,还杀了两个人的,众人激愤之间都是破口大骂,不过贼人已经逃了,现在还是深夜,都没办法的,最终还是被赵石打发散去。等到赵石挨着枕头,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经这一天一夜的折腾,门外又有人专门守着,赵石安心之下,不久便即安然睡去了5200欢迎您,记住我们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