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几条野狗,胡惟庸的心里涌现出了极度不祥的预感。
随着他不断的接近,野狗也察觉到有人过来。
其中一只野狗仰起头,冲着胡惟庸呲牙,嘴角的鲜血往地上淌去。
“该死的畜牲!”
胡惟庸大骂一声,跟在胡惟庸身后的那两个恶奴急忙冲到前面,将眼前的这些野狗赶走。
胡惟庸加快速度,来到了他儿子的尸体前。
只一眼,胡惟庸就觉得天旋地转,头脑发昏,脚下发软。
胡惟庸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去,汪广洋急忙把住胡惟庸的肩膀,不让他倒下。
只见胡惟庸儿子的尸体已经被野狗啃食的面目全非,原本淌了一地的脑浆子被舔的不剩多少。
“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死的好惨啊!”
胡惟庸坐在地上,坐在自己儿子的尸体旁边,哀嚎声响彻不停。
“我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凶手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给你报仇,给你报仇!”胡惟庸说罢,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汪广洋,恶狠狠的道:“立刻调动兵马指挥司,给我沿着这条街道调查,凡是今天在这条街道上出现的人,都给我彻查一遍,我要为我儿报仇!”
胡惟庸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钢刀一样,刺的汪广洋心头一震。
“下官领命!”
汪广洋急忙带着胡惟庸的命令往兵马指挥司衙门而去。
洪武元年,朱元璋在应天府设置兵马指挥司,管理应天府,每三天在城中巡逻一次,勘查一次商铺秤尺、斛斗。
同时监管城中治安,稽查捕盗,维护治安,隶属于兵部。
洪武二十三年,改兵马指挥司为五城兵马司,负责应天府的治安、巡逻、抓捕盗贼之事。
汪广洋走后,胡惟庸让人通知家里,将自己儿子的尸首运送回去。
胡惟庸也和儿子的尸首回到了家中。
胡惟庸走后,兵马指挥司的士兵遍布整个街道,一家一户的搜查。
这个消息在应天府当中飞速的传播,胡惟庸的儿子在城中的名声很差,凡是听到胡惟庸儿子死了的消息的人,无一不拍手称快。
当时是陈松出的头,那些百姓都看着。这些百姓更是传播消息的先锋,可是,消息越传越离谱,到最后,竟然成了陈松三拳五脚将胡惟庸的儿子活生生的打死。
幸亏这些百姓一时之间不知道陈松叫什么名字,不然陈松这个名字可要在应天府大火一把。
其他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朱元璋可是一清二楚。
在事情发生不久之后,遍布在应天府的检校就将事情的详细经过拿到了朱元璋那里。
此时的朱元璋坐在御书房中,看着手中的一封密告,脸上满是笑容。
朱标站在朱元璋的身旁,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哈哈,这个陈松,原本俺以为他只是一个医术比较好的郎中,没想到倒是一个侠肝义胆的义士,不错,办得不错,办得不错啊!”朱元璋笑的合不拢嘴,丝毫没有因为死的人是胡惟庸的儿子而感到愤怒。
朱元璋和胡惟庸之间的矛盾不可谓不低,朱元璋是一个说一不二,对权利异常渴望的人。
这样的皇帝,不允许自己的任何权利旁落,而丞相,严重威胁了朱元璋手中的权利。
所以,朱元璋早已经将胡惟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胡惟庸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和韩国公李善长结为亲家,互相勾结,培植党羽。
在现在的朝中,大部分官员和胡惟庸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关系。
当丞相这么多年,生杀废黜大事常常不禀报朱元璋便径直执行。
内外各部的奏折,他都要自己拿来看,凡是对自己不利的,全部扣下。
朝中很多人看不惯他,大将军徐达便是其中之一。
更嚣张的是,胡惟庸甚至还想加害于徐达,曾收买徐达的心腹福寿,图害徐达,后被福寿告发给徐达,这才未能得逞。
朱元璋想杀掉胡惟庸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时机一直不成熟。
朱元璋将手中的密告交给站在自己旁边的朱标,“你看看这个陈松,真是个义士啊!”
朱标接过密告,仔细的看着。
“该,真是活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目无王法之徒,他们以为这天下是他胡家的天下吗?简直该杀,该杀,杀得好,陈松杀得好!”
朱元璋语气一转,凌厉的杀气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