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就是考验官员们人情世故的最佳时刻。
陈松排在了中间位置,随着人群的移动,陈松也来到了庆童前面。
那几个礼部官员坐在桌子后面,静静看着陈松。
“什么名字,什么官职,什么寿礼!”一个官员拿着毛笔,看着陈松。
“陈松,没有官职,至于寿礼,是这个!”
陈松从怀里取出了安宫牛黄丸,放在了桌子上。
记录的礼部官员看了看桌子上的锦盒,又看了看陈松,一脸茫然。
庆童急忙凑了过来,对这几个礼部官员道:“就按照这样记录,不用想太多!”
庆童说着将桌子上的锦盒拿起,看向陈松,“陛下说,你送的礼要在第一时间送到陛下那里去。
敢问你这寿礼是什么?”
“我这寿礼是安宫牛黄丸……”陈松又将这番说辞重复了一遍。
庆童将这些话全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然后揣着锦盒朝着谨身殿跑去。
送完礼后,陈松退出了人群,来到了后面朱棣那里。
“接下来就是酒宴了,我到时候会在大殿中吃,至于你,就留在外面吧!”朱棣解释道。
陈松没有觉得什么,留在外面吃也挺好。
一张张桌子被宫中的太监抬出来,摆放在院子中。
朱棣以及徐达他们这些人因为血缘或者功劳,都在大殿中吃饭,剩下的这些官员只能在大殿外面的院子中用餐。
外面的这些人,陈松一个都不认识,随便找了一个和自己官服颜色差不多的桌子就塞了进去。
酒宴就是普通的酒宴,有肉有菜,只不过数量不多,也算不得丰盛。
朱元璋是一个节俭的人,但也不会节俭到在千秋节时只给大臣们喝豆腐汤。
酒宴过后,太阳逐渐西斜,大臣们也开始离开。
朱棣他们这些人还要留下,晚上还有一顿家宴,所以陈松一个人走出了皇宫。
本来徐达想着捎陈松一程,可是被陈松拒绝了。
这里距离住处不是很远,走回去也没有多累。
陈松走在街道上,一辆辆马车从身旁擦身而过。
洪武初年,朱元璋下达过禁轿令,在朱元璋看来,轿子就相当于将人当做牲畜使唤的物件,轿夫就像牛马一样。
所以,朱元璋登基之后,下达了禁轿令,明文规定,残疾官员、老弱等坐不了马车的人可以乘坐轿子,剩下的人都不许乘坐轿子。
虽然明朝中期,禁轿令形同虚设,但在洪武年间,敢这样搞的人还真没有。
陈松静静的走在马路边,将脑袋上的官帽提在手中,步履轻松的朝着前方走着。
在道路的尽头,赵峰、张铁牛和李三娃站在路边,冲着陈松这边招手。
陈松快步走去,来到他们身边后,将手中的官帽交给了李三娃。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陈松的旁边。
胡惟庸掀开车窗上的帘子,一脸阴冷的对着陈松道:“小儿辈陈松,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为我儿偿命!”
说完话,胡惟庸指挥着马夫离开。
马车向前,李三娃一脸疑惑的看向陈松,“小先生,那人是谁?怎么如此猖狂?”
“他是当今左丞相,就是那天死掉那人的爹,那天前来刺杀我的人,就是他派来的!”陈松回道。
“我呸,就这样子还是丞相?还不如村里拾大粪的孙老汉,嚣张个屁。”李三娃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指着胡惟庸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
“行了,不说这事了,回家吧。今天晚上睡早点,明天还要张罗药店!”
陈松带着李三娃他们快步离开。
回到家,陈松洗了澡就睡了。
可是在皇宫中,朱元璋一家子还没有睡。
在坤宁宫的大殿中,朱元璋一家子坐在一张摆满饭菜的圆桌旁。
这是朱元璋的家宴,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朱元璋的嫡子。
朱元璋脸上的笑容从头到尾都没有消失过,那股农民性格深深扎在身上。
普通农民要求的也不过是阖家团圆有饭吃,朱元璋和普通农民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朱元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笑眯眯的说了起来,“想当年,俺还是放牛娃的时候,吃一顿饱饭都是艰难。”
说着说着,朱元璋的语气变得低沉,他轻轻的拍打着大腿,回忆着以前的日子,“前元的那些狗官,狗屁本事没有,就知道收税欺压百姓。
若不是这些狗官,俺爹俺娘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除过标儿,你们以后都是要就藩封地的,到了封地之后,你们可不要像前元的那些狗官一样,欺压当地的百姓。”
“爹,俺肯定不会欺压当地的百姓。到了北平后,俺要将塞外的那些狗屁残孽杀个一干二净。”朱棣瓮声瓮气的道。
“好,不亏是俺的种,有志气!”朱元璋拍手称快。
“对了,将陈松送的那个锦盒拿来,俺要瞧瞧,陈松送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