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妤不安的将双手贴在沈清樾的胸膛上,隔着白衬衫,依旧能摸到紧实肌肉的轮廓,掌心一下被烫到,她的脸红到了耳尖。
直到外面汽车引擎声响起,她立刻弹起来,和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
沉默几秒。
景妤干涩道:“谢谢。”
沈清樾沉默,让阿猫送她离开。
人一走,阿猫忍不住问:“爷,要不要请个医生过来?”
沈清樾受了伤,刚刚景妤跌在他怀里的幅度太大,恐怕伤口已经裂开了。
他平静地说:“不用。”
沈清樾解开纽扣,露出扎实紧致的肌肉线条。胸膛和背部的血痕触目惊心,还有未干的血液浅浅印在衬衫上,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他倒了一点酒精上去,除了疼得呼吸声加重了点,那张脸依旧冷沉沉的,就这样随意缠着止血绷带向上绕。
阿猫干脆不去看:“晚点我联系了一家企业外租仓库,明天去签合同的时候去看看场地,把剩下没运走的货先暂时放放。”
沈清樾点头。
“爷。”
阿猫摸不着头脑的问:“刚刚为什么还帮那女人?她就是个麻烦,今天就该让二爷把她弄走,人是死是活跟我们也没关系,你告诉她越多,沈家和你就越危险。”
换作其他人怜香惜玉说不定舍不得这个小美人真就帮了,但沈清樾绝不会,所以当他看到沈清樾把那女人从餐厅拎出来的时候人都懵了。
“半圈的风波还没过,沈季安要是真把人带走弄死了,等于给警察来找上门的机会,我不是在帮她,而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理由清晰又合乎情理,阿猫无法反驳。
门又重新合上。
沈清樾觉得燥热的很,嘴里干涩无味,打开烟盒才发现里面空了。
他长身鹤立,从窗前往下看,想起少女把条子引到江边的那天晚上。
沈显善勃然大怒,一批秘密走私的货品还未运输到海外就被警方截获,这一查,才知道沈家底下出现了内鬼。
半圈蛰伏多年,手里掌握着沈氏犯罪的重要证据,正准备出逃。是他去抓的半圈,等黄毛和阿猫等人赶到的时候,半圈已经在他的眼前服毒自杀了,之后就有了景妤看到的那一幕。
而他们口中的东西指的就是半圈手里的证据,临死之前,半圈也没有说证据放在了哪里,好在人截获的早,否则,等证据送到警察手中,沈氏当晚就会被一锅端。
可尽管如此,那批货被截了一半,沈显善损失惨重,半圈又是他手下的人,人死了,沈清樾自然成了出气筒,他这身上的血痕,就是昨天去沈显善那领回来的。
沈。
想想就可笑。
给了他一个姓,就让他偿还一辈子。
一个傀儡。
命运的丝线受人操纵。
无论如何,别无选择。
黎明破晓,沈清樾一夜未眠,坐在沙发整整就是一夜。
阿猫很早就在门口等了,见沈清樾出来,他拉开车门:“三爷,上车,签合同的人在那边等着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阿猫手里举着白色文件袋:“放心吧,营业执照,身份证都有,看不出来的,就算真出了问题,也是人家企业公司倒霉。”
企业公司的负责人是个中年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穿着西装革履,笔力劲挺的在合同上签下景从两个字。
傍晚八点半,等景从走后,阿猫才将枪械移进去。
清一色的德国制式的军用枪支瓦尔塔,一共只剩下八箱。
阿猫拉下卷帘门,拍打着手掌的灰尘,喊了声:“三爷,查完就撤吧。”
“嗯。”
一上车,沈清樾阖眼睡了一会。
路过24小时便利店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想起烟抽完了,声音带着睡醒的沙哑,命令道:“靠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