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殿在天坛公园的北部,鎏金宝顶,蓝瓦三重檐层层收进,神状清奇。殿内有28根金丝楠木大柱,里圈的四根寓意春夏秋冬,中间12根寓意12个月,外圈12根寓意12时辰以及周天星宿。
这是天坛的地标建筑,也是我们在宣传片、明信片、影视剧里最常见到的地方。而从祈年殿往下,是三阶白玉栏杆,围成三层平台,再往下,则是宽阔的殿前广场。
首届北影节的开幕式便在此处举行,今天是21日,主体设施已经布置完毕,还有些工人在安置座椅。左右两个区域,各有200张,距舞台很近。背后是超大的钢铁架子,留作灯光和光影特效。
总之,原本挺阔气的地儿,被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占,就变得异常乡土。
北影节不设奖项,闭幕式就少了很多亮点,那开幕红毯便是重中之重。但天坛这种格局,做个文艺汇演已是勉勉强强,根本不适合走红毯。
那肿么办咧?组委会里有高人献策:红毯和开幕式分开不就得了么?
哎哟,果然好计策!于是乎,活动安排就成了这样:各路嘉宾先在国家会议中心走红毯,然后坐车到天坛,观看开幕表演。名额还十分宝贵,二线以下的明星免谈。
你还别嫌麻烦,历史上的第五届北影节,开闭幕式在怀柔的雁栖湖,其他活动却在市中心,路程长达,八!十!公!里!
砰砰砰,一枪能端掉五个鬼子的机枪手。
“唉”
褚青里里外外的溜达一圈之后,终究叹了口气。
他可以理解,主办方要凸显北京的城市坐标,并为以后的奖项做铺垫,所以必须选在天坛。他只是担忧,随着活动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政治与电影,商业与纯粹,官方与民间的矛盾会愈发明显。
这本应是和谐统一的,可惜人心复杂,利益深重。
而他查看完毕,便开着车驶离公园,特意绕了段路从天坛到国家会议中心,约长17公里,还不算丢脸。
“褚,好久不见!”
“亲爱的褚,你真是让我惊喜!”
“我才说你肯定会过来,他们不相信,快点给他们瞧瞧!”
说话的人分别是,葛文,科斯里克和市川尚三。褚青离开天坛,便跑到了主办方指定的下榻酒店,刚进大堂,这三个家伙就忽然冒了出来。
问候语按亲近程度依次递增,市川尚三最熟,所以最随便。他一一拥抱,笑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呆在房间里很无聊,就下来坐坐。”葛文耸了耸肩。
“那我现在要上去,你们”他指了指电梯。
“哦,我们聊得很愉快,你不用管我们。”科斯里克笑道。
“那好吧,明天见。”
褚青摆摆手,乘电梯到了9楼。那红色的指示灯一顿,接着叮的一声,金属门左右拉开。
“!”
里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他赶紧出来,招呼道:“嗨,多洛塔女士!”
“嗨,褚!”
这位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正是明天会更好的波兰导演。她带着作品来参展,实际是寻找买家。戛纳的市场更成熟,但她玩不起,北影节是新生力量,便来碰碰运气。
俩人寒暄数句,多洛塔便下了楼。他继续往里走,官方的接待人员早等在那里,颠颠的凑过来:“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