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雄壮的身影隐藏在一处土堆后面,他双目炯炯有神的凝视前方,似乎眼睛里想要射出力量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巨剑,将前方的畜生狠狠钉死在地上。
另一侧的杂草从内,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埋首在绿草间,敛起长途奔跑后本该有的粗声呼吸,他眯着眼看着对面的庞然大物,寻日胆敢一人便游荡大别山的他鬓角处流下几行冷汗。
一支烟的时间过后,少年小心的微微侧头,看向对面年长的伙伴。
拥有这一端到另一端将近一米壮阔肩膀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礼物,轻轻抬起右手。
草丛凌乱舞动,那名个头约莫只有一米七左右的少年纵身跃起,还在空中时伸出左手拉过身旁那株小白杨的树枝,腰肢不可思议的强行扭动,在诡异中偏离原先的方向,双脚落地后便开始狂奔起来。
这一头,一具身躯庞大到如小公牛的黑野猪喘息声渐渐粗犷起来,它有一对参露出细上口腔的獠牙,往往被它刺中的猎物,鲜少能有留下一具全尸,这类生物,被偏僻山林里的猎手称为野猪王,相比长白山上皮糙肉厚的同类,它更加嗜血成狂,一旦大战起,就会不死不休。
浑身毛发通体漆黑的野猪王只稍微犹豫片刻就开始挪动起身子,朝那个一个小时前胆敢挑衅自己的人类血腥追去。
在它距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时,土堆后的成年身影仍旧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好似想看看这位被注定了象征着两个年代的那个男人那个老人说成必有大将之勇的少年有几个三头六臂。
少年跑出去大概十米止住脚步,身体的协调性显然达到了最诡谲的状态,他转过身,直直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野猪王,还显稚嫩的脸庞酣然不惧。他抬起右手将食指于中指放入嘴中,口哨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
几乎同一时间内,一条毛皮精光乌黑夹灰的犬儿不知道从什么狭缝中凭空窜出,它并不像斗犬那样仰起脖子宣布自己的强大,而是径直冲向相比起来巨大无比的野猪,在距离它极近的时候跃起身子窜到它的两条后腿见,长开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血盆大口。
一口下,血流满地,那是任何哺乳动物最脆弱的地方。
野猪王彻底癫狂,红着双眼忍着巨痛调过头,朝已经在五米外的卑鄙狗儿追去,势头凶猛无比,若狗儿被它撞上,估计五脏六腑都得废了。
某条赢得整个陆镇狗王称号后代的狼狗似乎有灵性,朝那朵矮矮的土队方向疯狂的奔跑过去。
野猪王不依不饶,夹带着呼呼风声一往无前追去,在距离那个原本不被在意的土堆还有两米距离时,在这座山林生活了将近六年的它似乎察觉到有危险渐渐冒出苗头,顿时果断想要刹住脚步调头钻进灌木丛内,只要到了那里,它坚信,即使是名声显赫的华南虎想要擒住它,也得付出半条命的代价。只是因为它的体重太过恐怖,惯性下却已经刹不住车了。
土堆后,有两米之高大巨大身影弹落下脸上的灰尘,陡然动身。
那名臂如小树粗壮的男人单手撑在土堆上,借力中溅起一阵灰尘飞扬。
而他,早就已经爆射出去,俨然面对面的要与想要刹住车的野猪王迎面撞上。
一米远。
男人伸处一双布满厚厚一叠老茧的手,敏锐的出手握住那对可以致命的獠牙。
“喝”
随着一阵低陈的爆喝,手里握有一柄锋利刀片向这里奔跑的少年目瞪口呆。他看到了这辈子最震撼的画面,血腥又唯美。
男人硬生生将重达三百斤重的野猪王抛离地面,然后曲膝,接着弓背,再就是满月弓如雷炸响。
体魄强悍到可以占山为王的野猪王躺在地下奄奄一息。
少年喃喃道:“八极,贴山靠”。
一个小时后,将整只野猪丢给身后少年拖着的男人沉默不语的走在下山的路上,夕阳昏黄的光线撒在一大一小的身上,充满了祥和。
早就习惯他制造出各种惊世骇俗的少年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眸子里布满忧伤,他边吃力的拖着野猪的尸体边努力的追赶上前面的背影,半天后才发觉徒劳无功。少年抬起头,被阳光刺的眯起眼睛,喃喃道:“王哥,明天要出山了吗?”。
男人摇晃着双臂,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是在少年这句问话后,他的眼神变的柔和起来,不知为何,他停下了脚不。
少年略微讶异,紧接着赶忙提快脚步朝他赶去。
少年到了跟前后,男人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笑道:“字要练,拳脚不落下,别让我和他失望”。
少年一瞬间眼中布满泪水,他倔强勇敢的点点头,轻声道:“好”。
卧虎藏龙之地,尽是草莽枭雄!
陆蒙临看着对面的脸上有一道横跨右眼刀疤的中年男人,飒然笑道:“我的筹码,你配知道?”。
阎弩雕笑眯眯的摩挲手掌心内的翡翠,摇头不语。
这一日,陆蒙临只带两人单枪匹马闯进陕西阎王殿内,最后飘然而去。
第二日,他地名字响彻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