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男人身姿颀长,五官硬朗,剑眉星目。
高挺的鼻梁架着两个方框。
目测身高七尺。
一身黑大衣,衣摆到他小腿,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米白色衣衫。
一白一黑,很是登对,不用说她就知道他俩就是一对。
老天爷对她不错,这个新郎外貌符合她心意,比那陆覃朗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朝暮总感觉他眉眼有几分熟悉。
不等混乱的脑子扯出个头绪,何遇先一步开口,“听说你醒了,我来跟你道个别。”
嗓音平稳,面无表情,眼中毫无波澜。
朝暮不禁伸出白皙漂亮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得见我吗?”
自己这身皮囊那么美,这人的脸却那么冷,和宫门口的石狮子如出一辙。
何遇双眸漆黑,郑重其事,“顾朝暮,我最后告诫你一遍,顾叔只有你一个女儿,他最疼的就是你。”
“今天我如你所愿从公司离职,那么以后你就算帮不上他忙,也请不要气他,他身体不好,要工作,还要养你这个……不懂得体贴他的女儿。”
“顾叔刚出院,需要好好休养,受不得刺激,你若是又把他气出好歹,顾朝暮,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顾朝暮脑子转得慢,“你……”说慢点。
还没来得及理清他的意思,人就已经拖着箱子离去。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
哪怕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她也看得出男人不喜欢她。
怎么回事,她的新郎又不喜欢她?
朝暮看着镜子,蹙眉,“本公主就这么不讨喜?”
别人不喜欢她没关系,她自己喜欢自己!
房门再次被直接推开,以为是那人又回来了,她没有回头。
滕誉廉身着白西装,胸佩红花,昂首阔步,“朝暮,你怎么还在房间,大家都在等你。”
好耳熟的嗓音,她朝暮身形一顿,猛然转身。
待看到那张脸,恨意顷刻间涌上心头,抬手先给了他一记耳光。
巴掌落在男人脸上,响亮又清脆。
陆覃朗,当真是阴魂不散。
她总算知道老天为什么送她来这里,原来仇人在这。
腾誉廉当即不悦地皱眉头,“看清我是谁?”
话毕朝暮又反手甩了他一巴掌,“你不就是那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负心郎,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她早想这么干了。
不止想打他,更想剥其皮,抽其筋,拆其骨,食其肉,饮其血!
滕誉廉瞳孔睁大,显然很震惊,转而想到什么,很快缓和情绪。
“别闹,快到十二点了,宾客们还饿着肚子等我们,有事完婚再说。”
完婚?
搞了半天之前那个人不是她的新郎,陆覃朗才是。
朝暮不为所动,只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看着他。
腾誉廉被看得发毛,但没多想,他去拉她的手,“要撒气等仪式结束,我给你撒。”
朝暮甩开他,“你做梦!你这种卑鄙小人,怎配和本公……本小姐成为夫妻。”
别看他此时一副温润如玉,其实一肚子坏水。
这个男人自私自利,惯会用虚伪的嘴脸骗人。
同样的坑,她不会跳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