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正好今天是天师大典初办。
九古宗门掌教皆在,要不把这小子放出去吓吓他们,我都亏得慌......”
易天行:???
齐前辈怎么了?
凭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和实力,还有人敢吓他?
不要命了?
正疑惑不解。
却见脚下,七彩霞光所化虹桥划破长空。
蔓延而出,直奔外城朱雀大街方向,落在半空一座莲花状法台上。
“咳、”
齐金蟾轻咳一声,身上便装化云雾散去,露出真正的天师本相。
雪白道袍纤尘不染,上有墨痕点点晕染开来。
手捧水火拂尘,神情淡漠。
满头黑发绾成道髻,脸上看不见一丝皱纹,分明还是少年模样。
但眼底深处潜藏的一点沧桑,却分明是看淡红尘种种之后,才会诞生的一缕大智慧。
“爱徒,嬉戏玩闹片刻便足,你严肃些,随为师登法台赴会。”
淡淡开口,声音平静,透着一股气定神闲的味道。
“闲来嬉笑怒骂,动念清净自然......”
易天行心里一动,隐隐有所感悟,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微微波动起来。
齐金蟾:???
卧槽你个孽徒又要突破......
遭不住遭不住,溜了溜了。
他赶紧催动虹桥,将自己跟易天行一起送到法台上去了。
......
“来了!”
法台上,余英男心中预感逐渐强烈。
她紧盯着天师阁方向,只见一道虹光冲天而起。
上立二人,踏虹光奔法台而来。
“唔?他来作甚么?”
察觉来者气息,山鬼天师李玉琼微微皱眉。
随后传音给余英男,叮嘱道:“爱徒小心了,那边来的是休天师齐金蟾,此人卑鄙无耻更兼下流......他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多留神,可别遭他骗了。”
“嗯,徒儿知道了。”
余英男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回答。
,
“各位宗主、掌教大驾光临,金蟾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临近法台,齐金蟾淡漠开口。
随后却像是很惊讶一样,将视线落到李玉琼身上:“咦?师妹你回来了?怎得不跟师兄我说一声,也好叫我提前安排、迎接你回归。”
李玉琼冷笑:“齐师弟,你在十二巡法天师里排末位,按辈分理当称我一声师姐,这辈分可不能乱。”
齐金蟾冷笑:“李师妹,论入门你晚我三年,再加上昔日份属同门,你称我一声师哥才是理所当然......”
李玉琼大怒:“齐金蟾你欺人太甚!”
齐金蟾大怒:“李玉琼你目无尊长!”
眼看着二人就要吵起来,大光明寺的宝光僧王忙起身劝架:“二位天师,莫要争吵,以和为贵......”
李玉琼和齐金蟾:“关你屁事!”
二人几乎同时爆发出道压,宝光僧王猝不及防,直接被压得坐回椅子上,差点就把椅子坐了个粉碎。
其余几位宗主面面相觑,都没敢吭声。
“齐金蟾,你当年在张天师面前进谗言,说我性情暴戾不堪重任,害得我失去坐镇白玉京资格......这笔帐,老娘今天要跟你算个清楚!”李玉琼瞪眼。
齐金蟾冷笑:“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这些年在外游历荡魔,手段何其毒辣?
凡天下魔修遇到你,无论是否愿意悔改,皆难逃一死......
我辈天师旨在渡人,正所谓‘斩业非斩人,杀生为护生’......
你手段如此狠辣,却不像是护生,而是堕入魔道、屠戮众生!”
“那也好过你非议同门、心思恶毒!”李玉琼还嘴。
......
两大天师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看傻了周围一群人。
好半晌,席棚下终于有人轻咳一声,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却是一名老者,身上的朴素布衣补了又补,脚下的布鞋也摞了一层补丁。
他看起来丝毫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仙门修士,反倒像是乡野之间、一名普普通通的落魄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