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县县衙门口,几个衙役靠在石狮子上,无聊的打着哈欠。
“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宁采臣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拉着一个衙役说道:
“大人,有人行凶,快与我去救人!”
“去去去,要报官得先通知县令老爷上堂再说。”
衙役不耐的推开他,继续靠在石狮子上老神在在。
“可是时间不等人啊,我的同伴现在命悬一线。”
“那也要等县令老爷发令再说。”
宁采臣无奈,只得上前击打县衙门口的申冤鼓。
“嗵嗵嗵……”
浑厚的鼓声响起,顿时激起了整个县衙。
“威……武……”
宁采臣被两个衙役压上堂内,跪在下方,一众衙役非常齐整的站在两边,手持杀威棒在地上很有节奏的敲着。
一个大腹便便、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着一身绿色官袍坐在堂上,官袍袖口处绣着几株青竹翠曼,翻云百朵坠,看来经过私自改造。
男子肥胖臃肿的腰间系着一条墨绿色的秦素玉带,头上的官帽还没戴正,显然刚刚起床。
再瞧瞧他的面容,一张圆度圆的发福的脸上嵌着一双小小的眼睛,更衬得他面黄肌瘦,猥琐不堪。
肥胖的身子随着走动摇摇欲坠,委实有几分好笑。
而他的旁边,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师爷,正在帮他把官帽理正。
“咳咳,堂下何人啊……”
县令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装模作样的问道。
“草民宁采臣,有急事向大人禀报。”
宁采臣一脸着急,他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也不知道陆其尘那边如何了。
“何事啊。”
“草民与同伴投宿城中客栈,没想到那竟是一家黑店,见财起意,欲要杀人谋财,草民的同伴正困在店内,还请大人速速派人救我同伴。”
“你可有报官费啊?”
这县令却是不管宁采臣的着急,反而问起了报官费。
宁采臣摸摸身上,他的行李全都在客栈之内,身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铜板,这是准备给陆其尘和燕赤霞请郎中的。
他摸出铜板,数了数。
“大人,你看我这有六文钱,够吗?”
“大胆,要我大早上的升堂,报官费却只有六文钱,简直气煞我也!”
县令确实勃然大怒,下令:
“先打三十大板!”
“什么!?”
宁采臣一脸震惊,不可思议,这就是所谓的父母官,他看着堂上那块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子,竟是如此讽刺。
“还不动手?”
县令旁边的师爷也喊了一声,两个衙役上前,架住宁采臣。
“棍下留人!”
一个衙役高举手中的杀威棒,正要打下去的时候,却被一个声音制止。
只见两个身影走进县衙,正是陆其尘和燕赤霞,燕赤霞走在前面,陆其尘背上背着宁采臣的书箱。
原来他们在客栈内等了一会,见宁采臣还没回来,放心不下,便跟了过来。
“宁兄,没事吧?”
陆其尘上前拉起宁采臣,心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让他前来县衙,他也不会遇到这个贪官。
“我没事,倒是陆兄你满身伤痕……”
“小伤,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