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离要死了。
病房外探视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毫无例外的被保镖挡下,将走廊围的水泄不通。无论真心与假意,“戚离”这两个字的分量都足以他们哭爷爷告奶奶的来表达自己的忠心,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倒真像是死了四舅姥爷一般。
这个圈子里的人贯会作秀,眼下哭得再厉害,私下说不定笑得比鬼都开心。
阮不甜能够感受到那些人打量揣测的目光,他们在盘算自己的价值,盘算自己这个所谓的“戚夫人”在戚离死后还剩多少价值。
韩砺锋看到她,眼中划过一抹光,赶紧将她迎到了病房内。
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寂静的四周有种死气沉沉的味道。
病床上那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侧身。不得不说他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脸颊更是呈现出病态的苍白,那份唯独属于戚离的意气风发却是怎么都打磨不掉的。
话说戚离这个人在帝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不说私生子逆袭掌权人的传奇人生,单他那一张脸就足以让大半的女孩魂牵梦萦。更遑论此人还是一个杀父夺位,坏事做尽,畜生不如的狠角色。
大概是老天都不愿意让他继续舒坦下去了,戚离被检查出得了一种非常怪异的病症。查不出病源,更找不到救治的方法,只能躺在病床上依靠昂贵的药物来缓解生命的透支。
“软软,你……来了。”
阮不甜姓阮,却与“软”字没有太大关系,戚离却独独喜欢这个称呼,仿佛是他的专属一般,怎么叫都不嫌腻。
她是很多人的不甜,唯独是他的的软软,他藏进心脏的软软。
阮不甜坐到病床旁,静静的望着他,直到手心传来熟悉的温度。
“你的病会好吗?”她的声音如同蜜糖一般清甜,总算给病房带来了几分人气儿。
阮不甜是被戚离抢来的,也算是他恶事簿上的辉煌一桩。不过她又实在没有理由怨他恨他,因为戚离护她跟命根子一样,不舍得打不舍得骂还将她养的娇气得要命。
戚离垂了垂眼眸,纤长的睫毛微颤,将她白嫩的手掌置于自己的胸膛:“我真想把你一起带走,可是我不敢,我怕你生气了,下辈子就不愿意遇见我了……”